“还没找到吗!”成王素日挂在脸上的伪善笑容已消失不见,俊美的脸上甚至多了几分狼狈与扭曲,他最近被若鹂底下的人逼得实在是有些紧。底下跪着的人瑟瑟发抖却说不出半句成王爱听的话,他捏紧桌角,很恨道:“那贱人不过听政三年,真是不知道哪来的势力供她驱使!”桌边的下属将头埋得更低,不敢置喙主子所称的“贱人”是当今太后。成王又拿起新的茶盏,上好的贡茶让他稍微冷静下来,他冷声吩咐,“找,哪怕砸再多的人在皇宫,也要把那柄剑找出来!”下属领了命令退出,成王深吸口气,勉强压下怒火,他眼睛下瞟,一副古旧的画正铺开摊在桌案。画上画的正是成王方才提到的那柄剑,剑身造型朴素,只在剑柄刻了皇家专属龙纹。然而,泛黄的宣纸却挡不住那把剑透出的熊熊杀气,仿佛多看几眼,便会被其拖进喊杀震天的古战场中。那是尚未发家时的太祖献祭自己亲生儿子所铸成的凶剑,诚然血刃亲儿令人痛苦,但在那乱世里,太祖靠着这柄剑杀出了一条太平之路。如若不然,世间依旧白骨露野,百姓依旧活在水深火热中。这柄剑,名为镇远剑,嘉国已存上百年,它是太祖筚路蓝缕见证,更是皇位更迭的信物,可惜在前几代便遗失杳无音讯。成王尚在封地时颇好古玩,偶得下官进献,从一堆古物里淘出这幅卷轴,自此便一直暗地寻找。得此剑者,得天下。试问哪个皇室中人不愿登上那至尊之位,碍于老皇帝残杀手足,成王不得不选择韬光养晦,伺机而动。三年前,若鹂挟幼帝垂帘听政,成王未抢占先机,只好不情不愿支持若鹂上位。好不容易打听到镇远剑在皇宫,却因皇宫布防像个铁桶没能得手,成王无奈想在祭典一举杀掉若鹂和小皇帝,没成想两人命大逃了出来。若鹂已拔除掉他不少暗桩,明面上追随他的官员也下狱不少,找到镇远剑迫在眉睫。
不同于成王那厢的焦头烂额,深宫之所一片悠闲自得。若鹂撩开珠帘,清脆珠玉碰撞声引来榻上人回眸。他长发垂落,雪白寝衣松垮穿在身上,露出光洁紧实的胸膛,心口隐有龙纹一闪而过,已经完全长开的脸与成王有几分相似,却比之俊美。一双桃花眼潋滟看过来,毫不掩饰其中的勾人。若鹂顿时怨念冲天,她在前朝忙得跟条狗一样,他倒好,无所事事像个后妃,到底谁才是皇帝。她柳眉倒竖,抽出他手里的书,定睛一看——《俏太后深宫风韵事》。若鹂额角青筋抽搐,骂道:“哪来的破书!”元胥笑着揽过她细腰,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皇家藏书阁可是有不少好东西呢。”若鹂嘀咕,“迟早有一天要把这些东西给烧了。”“别呀,”他将头倚在她高耸胸脯,手指不安分揉着她腰间软rou,“你不来看我的时候,我可就靠这些打发时间了。”若鹂一根葱指点在元胥额头,推开他,嫌弃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养的面首。”元胥来劲儿,黏回去蹭她的ru,“我就是阿鹂的面首,求鹂儿垂怜~”若鹂想起关于“面首”的香艳画面,她轻咳几声,转移话题道:“你的伤如何了?”话罢,也不等元胥回答,若鹂径自撩开他衣衫查看他后背的伤。元胥这身子登基后便养尊处优起来,作为五皇子留下的疤痕已被养得只有浅浅痕迹,而现在后背上则落下一道崭新的、自左往右斜下的淡粉色疤痕。“还好,已掉痂了。”若鹂喃喃自语,却感知到他眸光愈趋火热。“你关心我?”他扣住她腰肢,分明是仰视她的姿势,却带着几分咄咄逼人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