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出声反驳,也没人移动。一群拥有着杀人能力的男人,只是在用相似的眼神凝视着令人着魔般美丽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
森鸥外平淡的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太宰和中也闭上嘴安静下来。
——在场的人,身上都带着难忘的味道。
“现在,我饿了。你,帮我找套衣服出来。你,去叫人做饭。”
伊藤捂着眼睛。深深地。吸气。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才不要。你的血会很恶心的。”伊藤收起笑容,打了个哈欠又坐回床上,深呼吸。
“嘭!嘭!嘭!”
“嘭!”
伊藤随意指使了两个人,眼角的泪痣招摇着,这两人不由得更加挺起胸膛,承受着嫉妒的眼光行动。
除了指使人的时候,伊藤很少说话,一直是一副傲慢的冷淡表情,偶尔会静静地微笑着,仿佛即将拥抱幸福一般恍惚的笑容。
川上瞪大了眼睛。
——那就一起死吧。
然后,他捂住眼睛,开始尖叫。
伊藤抚摸着自己的泪痣,对始终站在不远不近的距离,仿佛对他无动于衷的眼镜男,露出一个挑衅的笑。
“爸爸死了之后,这个家的一切就都是我的了哦?反倒是你们呢,想留下来给我当乐子还是滚出去都随便。”
——多么巧合啊。
——如果是命运让我和你们再一次相遇……
“我说啊,你也太高看了自己的脑子一点吧?就连我都不会上当的陷阱,你居然真的信了……啊,不行不行,想想又要笑到没气了。”
伊藤单手捂着眼睛呜咽,另一只手颤抖着指向地上,刚刚被一窝蜂涌进来的人踩踏过的地方。
“呀啊啊啊啊啊啊!爸爸!!!”
“是富江君的话就带回来,其
“所以是要我们去那个老头家看一看咯?有活着的人的话,要带回来吗,还是直接处理掉?”太宰点了点自己左眼下的皮肤,问的很直接。
多推一把,再推一把。
……
在此处聚集起来的人们,越发死气沉沉,又渐渐地起了细微的骚动。
他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伸手轻松地将川上抓着他脚踝的手掰开、甩到一边,获得自由的白皙脚掌毫不客气地踹向那干枯橘子皮一样的老脸上。
众人呆愣。
无视了“为什么是和这家伙”之类的嘀嘀咕咕,森鸥外接着说了下去。
“哎呀,抱歉,我忘记了,你的脑子已经被你射空了吧,啧,真没用。”
“富江!”
“谁要和你们一起走啊?”
“富江!你没事吧!”
“我知道从屋里出去需要你的指纹……怎么在发抖呢?你以为我会砍下你的手指吗?”
——毕竟那可是珍贵的,“仅此一次”杀死我的机会。
伊藤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那笑声中释放着多么扭曲的快意,但还是那样清越动听。
森鸥外看着一言不合又开始拌嘴的两个少年,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们是先想杀了彼此,还是先想杀了我呢?不过,就算是想杀了我,也请麻烦你们争斗到只剩一人吧。
和一脸茫然的中也不同,太宰了然地“诶——”了一声。
“不不!富江,请选择我!”
钻石打磨的过程总是辛苦的,至少对于他这个首领而言很是辛苦。
“你们两个。”
“……”
门锁被暴力破坏掉了,一大群人挤了进来,扑到富江的床边,急切地关怀着。
伊藤把视线移到了形容枯槁的川上的脸上,因为摔倒、磕到的耻辱疼痛而面容扭曲,还在用渴求认同的眼神看着他:“富江、富江……”
羊之王都收归麾下……不能再拖下去了,今天,就今天,让他过来!杀了他!”
川上扭曲着断了气。
川上喘着粗气,猛地扭过头,看向床上无聊地盯着自己指甲看的伊藤,想扑过去、压在他一手调教出的淫荡身体上再次一展雄风,确立自信,可笑的是被掏空的身体中途被自己绊倒,脸磕在床边,只有手勉强抓住了纤细的脚踝。
“干部之一的川上君,前段时间非常“诚恳”地“邀请”我去他家里,我没有理会。奇怪的是,在那之后,川上君就销声匿迹了。”
伊藤放下手,擦掉不存在的眼泪,傲慢地仰起头。
屋里只是沉默了一瞬间,就再也没人给那具尸体一个眼神,转而热火朝天地争论起来:“富江!让我来照顾你吧!”
响起了急促的砸门声。
把只会“嗬嗬”地从喉咙里挤出扭曲的气声的川上踹倒在地,伊藤解开颈上的项圈,嫌弃地摔到地上。他俯视着川上,脸上带着恶意满满的笑容。
“我叫你们过来可不是为了听你们吵架的。有新任务哦,你们两个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