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种由上级身份对于下级身份的“管教”与“约束”由“变相霸凌”变成了“尽职尽责”。他们从不会觉得自已做的有什么问题。或许他们小的时候,他们的老师也是这样做的。白石扭了扭脖子跟在林清潇的身后,未等她开口,就把她此番目的猜了个七七八八。无非就是说他上次考试又交了白卷儿呗。白石冷笑。可没想,林清潇却并没有提及此事。她只是扯着白石的领口将他搡到了角落里问他。“你最近又问家里乱要钱了?你是不是在校外又染了什么恶习?!”恶习?恶习!白石有片刻的呆滞,脑子里反反复复的都是林清潇刚刚说过的话。你是不是在学校外染了什么恶习?所有的委屈像是化作了堵住喉咙的棉花,他张了几次嘴,最终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甚至能听得到自已心底的嘶吼。可是到说话的时候,却觉得自已似乎忘记了该怎么说……“你父亲今天给我打电话了,问我你最近是不是在学校里有什么异常。”林清潇不屑的笑着,眼睛上下打量着白石,“他说他明显能感觉你钱不够花,在家里问你你也不想说。”“你年纪小,不懂事,性格乖张、顽劣。”“虽然理科成绩不错,仗着张俭看重你,在学校里无法无天!”“我现在要是不管你,你今后早晚是个人渣,是个罪犯,早晚得蹲到监狱里去!”难听的话层出不穷,林清潇将执教十几年教的造词遣句全都用在了这件事上。“让你坐在第二排你也不坐,天天跟着全班倒数第一混,现在可好,人家倒数第一都有长进了,你还是那个死样子!”“这周学校严肃处理了一批去网吧混日子的坏学生,要不是我保着你,你也跟他们一样都滚回家里停课了!”……白石紧咬着嘴唇,终于不知在林清潇说完哪句的时候忽的抬头问她。“你就是这么想我的?”他麻木的看着林清潇,眼中除了不解更多的情绪或许是委屈。只是这表情在林清潇眼里算不上什么。她像是一只找到了自已满意食物的鬣狗,只是巡视着已经近在咫尺的猎物。而如今看着这猎物瑟瑟发抖,便是她最快乐的事情。她双手环胸以一种高傲的姿态看着白石,“别人怎么看你的,得看看你平时都做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他不知道他做了些什么……他从小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在老师眼里大多时候便是“离经叛道”的。
可是大多老师也是能容忍他的。即便被人误解,他也从未被人这样说过。但如果,所有人都用有色眼镜看着别人。眼前这个林清潇又算得上是什么东西?她是白石从上学以来遇见讲课讲的最差的语文老师。她不过是在几年前带出来了一个全省的文科状元,从此便以“状元”讲师的名号自居。许是曾经的学生太过耀眼,林清潇总想着复刻当初的成功,每每上课都找些刁钻的题型要他们背,从不考虑这些东西是不是真的有用。她课讲的一塌糊涂,就连人品也算不上什么端正的。就连白石这种平日里不怎么关注老师状况的,都曾听语文课代表说过,林清潇最喜欢在办公室里议论别的老师的家常。所以。如果他是染了恶习的坏学生。林清潇又算得上是什么? 想看看你“我能回班里了么?”白石软着肩膀,像是失去了浑身的力气。他望着林清潇,没有屈服,没有挣扎,平淡无波的眼神里看不出一点点的情绪。“回班?你上次骗家里钱的事情我还没说呢……”眼看着林清潇又要叨叨,白石再也没了听她继续说下去的心思,他站定望着林清潇,语气中尽是疲惫。“所以,你准备怎么处理我?”“找教导主任?找校长?”白石顿了顿扯出一抹自嘲的冷笑,“还是报警,直接把我抓进去,让我少走几十年的弯路?”“你没有证据能证明我是从家里骗了钱的,就红口白牙的污蔑我?”“你是老师,我也能称呼您老师,我也希望你能明白,我父亲打电话给你,希望的是能问到他儿子在学校里的情况,而不是由得你这么污蔑他的儿子。”他没有刻意压低自已的声音,却说到最后都哽了嗓子。他咽下委屈,眼眶红的像是染了血。“写检查,你给我写检查!升旗的时候在全校面前念!”“写什么?”白石冷笑着问她。他不言,但所有想法已经自明。见林清潇再也没了话说,白石转身回了班里。谭乐见他进屋立马凑了过去问他,“是有事么?”“我能有什么事。”白石皱了皱眉毛,抠着指甲,“好好做你的卷子,别管我。”“好……”只是卷子才做了一半,白石就推倒凳子冲出了教室。那声巨响吓得班里胆小的女生喊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