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招考试自然是去不了,至于高考……那是更不必说了,他一个体育特长生,按照正常的成绩去高考。怕是连个好点的三本也考不进去。魏骋望着面前的两个人。至于汪洵……也算不上什么好东西。他本来就是与毛斯翔一伙的,虽说偶尔会因为毛斯翔打他打得太过分的时候会象征性的拦一拦……但是大多时候,真的就也只是拦一拦……他听着电脑里成功击杀boss的音效,麻木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嘴里却比脑子更快一步的喊出了一声“哥哥厉害”。他从小的生活环境便糟糕透顶。父亲酗酒爱家暴,母亲懦弱不懂反抗……从小学开始,每天放学回家见得最多的场景不过是母亲帮吐得一身的父亲擦洗,或是喝多的父亲将母亲殴打在地……那时的母亲,总是会一边哭诉着父亲的暴行,一边与他埋怨为什么他还不长大,什么时候才能带着他脱离苦海……生活日复一日。在他觉得自已已经能对这种狗日的生活麻木的时候。那天……父亲的拳头落在了他的身上。那天只是很普通的一天。魏骋清楚的记得那天的一切。春风和煦,气温适中,他与同学同路回家,刚进屋便看见满室的狼藉。掀翻在地的大衣柜,砸成碎渣的电视机,以及踹掉了门的冰箱……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在与他争先恐后地解释着这个房间里跟个发生了什么事情母亲跑了。那个女人在承受了几年的家暴后,终于不堪重负。带着家里所有的现金与值钱的物件离开了。跑之前甚至都没有多看他一眼。或许在母亲的眼里,他甚至不如被她带走的那个玛瑙镯子。他看见自已常用的玻璃杯下压着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干巴巴的写着一句,“妈妈走了”。没有任何的留恋。从那天开始,施暴的人没有变化,只是受害的人变成饿了他。他的生活发生了变化,或者……也没有什么变化。他依旧每天按时上学按时放学。小心翼翼的藏起自已身上青紫的淤青。他厌恶父亲却离不开父亲每个月的工资,他也想离开这里,却离不开……他无法像母亲舍弃一切。他混合了父母所有的缺点。懦弱而无能。他本没有任何体育方面的特长,却在初二的时候依然选择学了体育,仅仅是因为学体育学校可以包吃住。他发了疯的锻炼自已,只为着有一天……有一天他可以不挨父亲的打……
可……“毛哥,我有点不舒服……想先走。”魏骋捏了捏眉心,脸色惨白。毛斯翔正在兴头上,哪管他想做什么,抬了抬手便打发他离开。魏骋转身离开,汪洵放下了耳机。他从网吧离开已经是晚上九点。已经没了回县里的公交车,学校也关了门。他摇摇晃晃的踮脚踩着马路牙子,学着小时候的模样在上面走着平衡木。那时他走几步便会回头笑着问母亲,“妈妈,你看我走的怎么样?”“超级厉害!”母亲那时候总会这么回答他忽地觉得自已的举动有知道可笑,走了没两步就从马路牙子上跳了下来,踢着路边的土块继续往前走。对于他这种人来说。美好的时光理应短暂,理应转瞬即逝。冷风吹进衣衫的边角,冻得他打了个喷嚏,他紧了紧衣服的领子,迈步去了一间烧烤店。店里的老板熟络地与他打着招呼。魏骋笑了笑,接过老板递来的围裙套在身上,走到角落里拿了板凳便蹲着干起了活……他不想回家。这里便是他的避风港。 互拍马匹月考成绩出来的那天。谭乐笑得嘴角抽搐。白石一边说着“我家乐乐真的敲厉害”一边又笑话他说“你确定自已嘴巴扬着不是中风了?”这次月考,谭乐各科成绩稳步上升。文科的自是不必说,连他一直都不怎么有把握的物理都考了八十九分。而且数学也得了惊天地泣鬼神的一百三十三,把田昊泽都惊得一直问他“是不是白石给你传纸条了”。谭乐绷了半天也没让自已的嘴角落下来,最后索性和白石玩起了互拍马屁的游戏。“还得是你会教。”“不不不,还得是你会学。”“还得是你公式推得好。”“还得是你学得会。”……两个人玩得开心,说到最后没了好词儿什么鬼话都往外掏。“还得是你长得像洋娃娃。”“还得是你眼睛大。”两个人越说越没谱,说到最后把前座的田昊泽给恶心的不轻。“你们两个……要不说说对方缺点吧,我听你们再拍一会儿马屁真的会吐。”“完美。”“哪儿来的缺点。”“浑身上下都是优点。”“可不,连耳朵眼儿都是女娲亲自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