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猜我在404见谁了？”他语气有些激动，似乎还带着些愤慨。
我趴在地板上，呼吸因为疼痛重了起来。
好甜，有些腻。
伍健民的别墅在郊区，从学校打的到那几乎横跨了半个市，我下车走到大门的时候，厌烦和嫌恶就开始从心底升了起来。
“我靠，李天阔和从俞。”
我把右手抽出来，抬眼皮睨了一眼郭茜。
我把筷子递给他，嗯了一声。
伍健民坐在沙发上，抽着一根雪茄，右手手里拿着一个高脚杯，里面估计倒的是牛栏山。
“小旬回来啦。”
下床的动作太大了，身体像错了位一样疼，我只好用手扶着墙，一步一步挪出了储物间。
我摁了挂断，因为怕听多伍健民说话会吐。
他唉一声，跟着说：“没你也没什么意思喽，我也不想回家，去404看看吧。”
“老子养你，就是为了整天听老师给我告状？”
几天不见他又胖了，身上还是带着一股暴发户的穷酸气。
我摁了接听，嗓子却哑得说不出来话。
“等下我，我马上过去，你盯着。”
他止住动作，懵了一下，没有问问什么。
我的思绪忽然停滞了，片刻之后我挣扎着下床，陈旧的床板不堪重负地发出咯吱的声音。
其实我有预感我爸会给我打电话，结果今天在我跟段程去网吧的路上就实现了。
受宠若惊吗？
我摸着裤兜想抽烟，却摸到了一个圆形块状物。
3
半梦半醒间我听见手机在响，只好抬胳膊忍着痛去拿。
大厅里关着灯锁着门，我怕被伍健民发现，就打开偏窗，从窗户里翻了出去，一瞬间，瓢泼的雨点就砸在了我身上。
是段程。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说：“离李天阔远点。”
“快进来。”
“你被赵老师罚站了吗？”他望着我，问了一些显而易见的问题。
他吃饭吃得很慢，慢慢挑起来一口米饭，慢慢放到嘴里咀嚼，再慢慢咽下去。
“你怎么对你妈的？”伍健民看见，又朝我踹了一脚。
仔仔细细，像一个小朋友。
5
我没有说话，他右脚就朝我踹了过来，很痛，我就双手撑着地面坐起来。
他开门见山，晃着他肥硕的身躯扶着沙发边站了起来。
随后就陷入了一阵尴尬沉寂的氛围里，尽管食堂非常热闹。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下起了雨，几声雷响之后下得更大了，储物间的窗户没有关住，带着腥味的雨丝就打在了我脸上。
只是看着我，说了个好。
我看见从俞开始吃饭。
我打开车门，弓起身子缓了一会，就看见段程拿着伞向我跑过来。
我点点头，等着烟抽完掐灭，拦了辆出租车。
星期五。
“我妈？”我咳嗽了一声。
4
我抖着手拿出来，拆开包装放到了嘴里。
郊区不好打车，我忍着痛跑到了大路口，心急如焚。
1
铁门顺势被拉开，我侧身进了家门，直接略过了郭茜直接走进了大厅。
“我天，伍健民是真把你往死里打啊？”他扶着
“——从俞，一起吃个饭。”
“不是吧，赵丽又告你状。”段程转身靠在了水泥墙上，挠着头抱怨。
“我妈不是早就死了么。”
课间，我敲了敲玻璃，看见他看向我的同时拉开了窗户。
我抬头，看见郭茜今天穿了拖地的长裙，走过来开门的时候还拽着他的儿子。
2
我从裤兜里摸出来根烟点上，说：“你自己去。”
我不知道从俞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我一直觉得我是习惯疼痛的，但是今天尤其的痛苦。
“健民，消消气，打孩子算什么呀。”郭茜过来虚虚地拉住我右手，冲伍健民摇了摇头。
伤重，我趴在狭窄的硬板床上，感觉身上火辣辣的。
“这鳖孙子要干嘛啊。”
“怎么了。”
他先是说了几句脏话，喊我伍旬。
挨训，挨打，然后让我滚蛋，这是常规流程，早就经历不知道多少遍了。
到404的时候我全身都已经湿透了，雨水混着汗水流到脸上的伤口处，传来一阵阵火烧火燎的刺痛。
“说。”
我拉开椅子让他坐下的时候他脸上还有淡淡的红晕。
伍健民今天像一条疯狗一样打我，打到最后郭茜都看害怕了，拉着保姆劝架。
他应该喝多了，大着舌头喊我白眼狼，让我滚回去。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