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的是什么,沐晚很清楚。
她和新帝的婚期是在去年由先帝定下的。
正月的时候老皇帝在除夕家宴上还很有感触,0着胡子大笑,说“原以为太师府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姑娘,只有如我那大儿子才能消受,没成想栽在了这个y晴不定二儿子手里。”
满席都替老皇帝尴尬,他自己倒不觉得。
云湛好似并不在意y晴不定的评价,唇边笑容纹丝不改,自斟自酌,长饮了一杯烈酒下肚。
皇长子云殊与项氏闻蓉成亲三年有余,大皇子妃温柔恭顺,是个知书达理上善若水的nv子,听了此话温婉的笑容也是一僵。云殊虽觉得老皇帝的话很不合适,但贸然出言又像自己把玩笑话当真了,频频用余光扫了沐晚几眼,也没说话。
“闻蓉与殊儿琴瑟和鸣伉俪情深,钟家姑娘与湛儿今后也该举案齐眉。”
好在继后长袖善舞,一番话圆得天衣无缝。
说到底一腔真心倾付,饶是沐晚x格放诞,也被这几句话臊地脸热,一时恨老皇帝口无遮拦暗咒他趁早嗝p,一时又怕她的阿湛因为老皇帝的戏言起什么莫须有的疑心,一时又气他浑不在意。
“太师府满门忠烈,届时你二人的婚礼自然也要风光大办,孤必亲自与宴。”老皇帝安抚她几句,又朝迟云湛道,“世间造化奇妙,钟家那孩子既与你有缘,你是要好好待她。”
云湛应许。
没想到钟大小姐心底的咒骂和老皇帝的造化奇妙一应成了真。
及至二月,先帝大病一场,一命呜呼。
没一会儿传言就说,先帝颇为信任的右相对殿外g0ng妃大臣们宣读了遗诏,遗诏中传位二皇子,令陈国公辅政。整个朝野着实起了一阵风波。而这事对沐晚最大的影响在于,按理堂堂太师府嫡nv没有作妾的道理,可皇子成了帝王就不同了。
一道遗诏让皇子纳妃成了天子娶亲。名正言顺也好,横cha一脚也罢,谁不想自家姑娘得到入主中g0ng的殊荣?她、时七姑娘还有陈老国公的嫡孙nv都成了备选之人。朝中文武百官就选谁为后的问题争执半月,各方势力僵持不下,最终也没决定出来。
继后提了个主意,说不如先让后位空悬,权当为先帝守丧。三人位次昭仪,待他日看谁先繁衍子嗣、更得新帝欢心,再行商议。
她便从好好一个正室无奈成了妾室。
云湛在这场选后争论中少言寡语,淡淡说了句“全凭母后做主。”末了又说,“孤与沐晚是父皇定下的亲事,办一场大婚,也算全了父皇一桩心愿。”
只是大婚之后没几天,那良才美貌的相府七姑娘和国公府三姑娘也要一齐入g0ng了。
现在的沐晚哪还会在意这些,于是说:“阿娘,您多心了。”
考虑到之前她的表现,徐氏自然不信。
其实,重生既让她有了报仇雪恨的机会,也把她带回了ai得最纯粹的年华。ai和恨往往相伴而生,她真的不再ai他了吗?你若拿这个问题当面问她,得到的答案自然是不ai。为了让这不ai更加斩钉截铁破釜沉舟,她才选择在婚前为自己破了身、找了男人,以断绝种种心思。
徐氏见她有些神情郁郁,一拍桌子直言道,“太师府本也不指着nv儿求什么富贵权势,只盼你遂愿之后平安喜乐。如果皇帝对你不好,大不了就假si离g0ng,去寻你的自由。”
真不愧是她的娘,沐晚扑哧一笑,连说好好好。
徐氏不知道想起什么,忽然又叹口气,“早几年要是你和禇鹤那孩子在一起,那该多好。”
“我知道爹爹和阿娘都疼那小子,b疼我这个亲nv儿还疼。”她这话虽然是开玩笑,却所言不虚。
不知诸位看官可否记得,之前说道沐晚前世为了狗皇帝拒绝了爹娘安排的亲事,褚将军正是那桩亲事的对象。
想那褚家与钟家一样是将门,褚鹤幼年时在少林寺习武,十三岁学成归来就拜在她爹爹门下研习兵法。她爹爹年轻时也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只因负了重伤无法征战才功成身退领了太师的荣衔。爹爹授课如治兵,对学生尤为严苛不假辞se,唯独对他另眼相待,甚至曾用《庄子》里的话赞许他“x有惊雷而面如平湖,可拜上将军。”
果不其然,褚鹤不到两年时间便出师,跟随他父亲褚老将军往西北建功立业。
昭景三十四年褚鹤挂帅印率两万大军出征,新帝当时尚及冠,任军中参事相协,所过之处摧锋陷阵攻城拔寨,一举踏破北凉国王庭,置甘州郡,设都督府统军驻领。
沐晚活过前世,深知褚将军于兵法一道之天资聪颖,x格之勇毅决断,行军布阵之诡谲莫测用多少浓墨渲染也不过分。也深知……自古名将同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
“不如将咱们家蘅儿给嫁过去?左右蘅儿b我听话b我好。”她学不乖,一本正经调笑道。
不料她娘朝着她脑门便是一戳,见她捂着额头泪眼汪汪讨了饶,说“呵,你现在也没机会了。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