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澜,梓玄他犯下滔天大罪,择日便会处死。你与他断袖之癖本帝也早已知晓,梓玄贵为太子绝不许生出情根,何况你是男子,如此肮脏之事……”“太子殿下是被妖魔一时蛊惑才放了战俘。臣与太子殿下之事实乃不实,一切皆是臣肖想已久,太子殿下并不知晓,太子殿下与臣仅有君臣关系。”“如何证实?”“臣愿永世不入神界,即刻剔神骨永离神界。”天帝嘴角微扬:“梓玄他错在认为妖魔与神同尊同卑,错在他刺伤你,错在他不顾神界安危打开结界,错在他挑衅我的威严。几位战将和几千士兵皆因他此举丧命,你说他是否该死?”“太子殿下是被妖魔之人蛊惑,还望天帝饶恕太子殿下。”“就算本帝能饶恕,神界众人可能饶恕?”“一切罪责臣来担。”“你与梓玄关系该如何澄清?”“以死明志,我死后流言自会消散。”“神界之北,沧月一族近来屡次来犯,如今三界战乱,已无暇顾及内乱,沧月一族乃上古神族。本帝要你与沧月公主联姻。”“不可!臣已有意中人。”“梓玄?”“非也,臣的意中人是在凡界所遇之人,臣与他已定下婚约,也已有夫妻之实。”“无妨,待你与沧月的公主成亲后,再将你心中之人纳为妾室。”尘澜欲要再反驳。可身后一位天牢官兵冲来道:“天帝,太子他,他元神不稳,神力尽散,已昏死过去。”剔神骨剥神髓可不是一般神人能够忍受住的。他不敢想梓玄受了多大的苦楚。尘澜眉心蹙起,此时他手中的兵力还不够造势,须得得到沧月一族的势力才能尝试掀翻天帝的统治。沧月一族的圣物得以修复神髓,目前两全之策也只能是与沧月联姻。于是他应下了与沧月公主的婚事。后来他开始收拢人心,令那些人为自己驱使。为了夺权,他失了本心,杀伐果断,收拢不了的神人全被他害死。以权御之术在官场上谋害致死,在战场上谋杀致死……他的双手上沾满了鲜血……他本以为一切尽在掌控,可没想到他还是输给了天帝。那场婚事不是用来牵制沧月一族,而是为了牵制他。大婚后,他中了毒,更是被神界的秘术控制着,没有自己的想法,就是一具傀儡,做尽恶事。可他依旧是罪该万死的,他永远无法原谅自己,他伤了梓玄。他不敢想梓玄受了剔骨剥髓的刑罚后,听到自己娶亲的消息是何等的悲伤。他不敢想,那锋利的剑刃刺进梓玄胸口是何等的痛苦。
可这一切都是他亲手做的。他伤了自己最爱的人。“梓玄,我一定会复活你,一定会的。”他建筑诛神之城,坐在城中运转着机关之术,时常动用一下阵法之术。那些神者最厌恶阵法之术,可他偏偏修炼到了极致。哪怕他在神界尊为战神,还是因为出身住在下神界,也因修习阵法之术被整个神界视为不耻。他堂堂战神,到头来只是神界的刽子手。这万年来,神界之人均畏惧自己,生怕那把妄念剑贯穿他们的胸膛,看到自己犹如看到魔鬼。他见过一黄口小儿被自己吓得尿了裤子,听过一些神女在背后偷偷议论。说他貌丑,说他恶事做尽,说他该堕为魔。那些人好些虚伪,说他貌丑,却又在一睹他的容颜后纷纷来到下神界递信。尘澜回想起那时还未成为战神的日子,他一直在下神界过得好不快活,可再也回不去了……他冷笑着坐在诛神之城最高的城池中,他脚下踩着那些神人,他听着他们痛苦地哀嚎,求自己放过。他喜欢看那些神人被折磨到濒死的样子,每诛杀一神,便集齐那些人的神力和魂力,他要借助这些力量来集魂。可试了百年来,从未有过成功。夜深之际,尘澜进入冰泉疗伤,他褪下衣衫慢慢走入泉水中。然后顺势跌进水中,任由泉水从鼻腔灌入,濒死的瞬间,脑海中全是梓玄的面容,和过去的点点滴滴。他想起那时梓玄说过的话:“尘澜,别怕,今后我护你。”想到这他笑了下,一张嘴,泉水尽数灌了进去。他任由身体下沉,冰泉下方黑不见底。尘澜闭着眼睛感受着死亡的来临,他想死,他如今过得人不人鬼不鬼。梓玄曾说他喜欢看尘澜笑,喜欢尘澜身上那种正义凛然的感觉,喜欢尘澜身上散发的光辉和温热……而如今他成了堕入深渊的恶魔,再也不配得到梓玄的喜欢了,他的双手沾染了太多的鲜血。他再也配不上他心中的人儿。濒死之际,他恍惚间想起了神界的天合宫,那里封印着种种禁术……说不定会有复生之术。他闯了天合宫,伤了无数神兵,夺来记录着禁术的书。尘澜在更多官兵追来之际逃离,偌大的上神界,却无藏身之处,无可奈何之际,尘澜躲到了梓玄曾经的太子府。“帝君,奴好生想你。”“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