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骞泽的声音戛然而止，为溪将
“你画我做什么？”
骞泽点点头，为溪眼睛一亮，“那我以后天天给你画。”
骞泽有些不好意思，现在整个崇明山几乎都围着他转，他看上什么东西只需一句“喜欢”，第二日起床准能在寝宫里看见。
“神君看你看得紧，现在我们见你一面可真比登天还难。”春锄抱怨道。
“当然，你是不知道神君每次出席宴会待不了一柱香的时间就烦了，谁都留不住他，后来更是露个面就走。”
春锄道：“你哄着神君在宴会上多待一会儿就行，按长老们的话说，崇明山也该热闹热闹了。”
雪客接话道：“不止是上心，神君身边就从来没有过人，所以现在崇明山上下都对你感激不尽，就差给你立碑了。”
“欸欸欸，腿怎么合上了？不是让你分开些？”
骞泽忙摆手，“这倒是不用，我也没做什么。”
万年的时间太过久远，画来画去都是同样的东西。
这样的日子久了骞泽就担心被其他人发现，尤其是春锄和雪客，不久前他们还勾肩搭背地插科打诨，现在他摇身一变睡到了神君的床榻上。
那只鸟表面正经，其实早就想裸奔了，还要带上他一起，俩人整天光溜溜地遛鸟，只是想想骞泽都觉得变态。
“你喜欢？”
画纸上的人慵懒地坐在牡丹丛中，仰头望天，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要是被那俩小童知道指不定在背后怎么说他，闲言碎语他这些年听了太多倒不在乎，只是总觉得心里怪怪的。
……
“行，你俩就袒护他吧，需要我做什么？”骞泽捏了粒葡萄扔进嘴里问。
“快点分开，这样不好看，显得呆板……”
骞泽找到为溪的时候，后者正在书房里画画。
“你可以画我。”为溪主动坐到窗前给他当模特。
“啪嗒”，一颗葡萄粒滚落到地上，骞泽瞬间变了脸色。
想来为溪没少折腾他们。
“不过你可真有本事，神君可从来没有对人这么上心过。”
“好，没问题。”
“啧啧，你们神君这性子可真是……孤僻。”骞泽想了个合适的词语形容。
雪客和春锄在说什么他已经听不见了，此时骞泽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玩大了，他得逃！
好在他不常出门，出去身边也总有为溪跟着，神君所到之处，外人自是要回避的，免去了他许多烦恼。
骞泽嫌弃地挑挑拣拣，“一点都没画出我的英俊潇洒来，这里，你把腿给我画长些……”
春锄激动道：“不，你简直是劳苦功高，神君向来懒得过寿辰，族里的长老们好说歹说才规定每百年为神君举办一次宴会祝寿，正好几天后就是神君的生辰，今年有你在长老们打算大办一次。”
再次见到春锄和雪客是在一个午后，他正躺在长椅上纳凉，那俩人神神秘秘地走过来。
春锄激动得小脸通红，兴奋得想上前抱骞泽，却被雪客一把拉住。
春锄还在那犟，“不是孤僻，是好静，神君不喜热闹。”
骞泽怔了怔，心跳不由得漏了半拍。
为溪落下最后一笔，画卷自动飞到半空中，挂到了墙壁上。
他这才冷静下来，搓着手说：“我们听见神君同长老们商量要与你成婚……太好了，山上从没这么热闹过……”
“以前喜欢过，后来觉得无聊就不喜欢了。”
“画得不错，拿到人间能卖个好价钱。”
他只能挑着稍微素点的衣服穿，他是不敢和为溪提意见的，要是他表示出对衣服的丝毫不满，为溪就会借势发挥把所有衣服扔掉。
为溪把画笔放在他的手里，“你来画。”
“我教你。”
骞泽观他们的神色，与往日并无区别，甚至眉宇间还多了不少喜色。
他找上为溪不过是因为需要有人能帮他解决身体的需求，仅此而已，再多的他不想要，也给不了。
骞泽拒绝，“算了，我还是自己画吧，画得不好你不许笑话。”
“你喜欢画画？”
骞泽这才发现除了自己的那幅四面的墙上还挂着许多画卷，大多是花和鸟，栩栩如生，为溪的画技很高。
他常劝为溪低调些，可那只鸟倒好，花果花蜜翻倍地往寝宫送，衣服配饰更是堆成了小山，恨不得让整个崇明山都知道他俩那点事儿。
而且他肤色不像为溪那样白，穿得花花绿绿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骞泽凝神贯注下笔，脸上的神情是从未有过的认真，画几下他就专注地盯着为溪看几眼。
“我……？我不会……”前世他拢共也没读过几本书，肚子里那点墨水还是进宫后被虞衡逼着学的，平时能拽上几句诗文已是不易，哪里会画画？
“啊？我这么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