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在国外习惯了。”
“小阮？”
“父亲，我以后也会是一名好管家吗？”
温晔背对着阮茗，尝试了咬住下唇还是没能憋住不偷笑。不用回头看，他都能想象出来阮茗期待的眼神。吸了口气，他摇了摇头。
对于这个异于常人的孩子他心里总心疼，好在温家的几个孩子并不嫌弃也还愿意跟阮茗一起玩，不至于让他小小年纪就吃孤独的苦。
好可爱，更像小猫了。温晔在心中毫不留情地做着评价。天降萌物。
水流声时停时响，温晔有意拉长了洗碗的时间。阮茗大概率是不会离开的，当时他就这样。
挥手的人换成阮茗，“你还好吗？温晔。”
飞蛾扑火，贪恋如梦的一晌，不求永恒。
听着小阮茗天真的发问，阮父垂头看着小团子圆滑的脸颊，牵出温柔的笑，伸手捏了上去。
无人应答，阮茗像是灵魂出窍了一般。温晔有些紧张，凑到阮茗身前，隔着一个不会让人议论的绅士距离，在阮茗眼前挥了挥手。
房门外传来阮茗欢喜的声音，拿着书的小孩颇为老成的放下手，掐了掐眉心。阮茗又来烦他了。每天都来占用他的时间，这样下去他什么时候才能超越自己的大哥。这么想着，阮茗进来了。
“好吧，需要我帮忙吗？”
不过，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想来，阮茗现在也是不愿与他相处的吧。
“二少爷，你是在看书吗？”被允许不用敲门就进来的阮茗指着温寄鸥身旁的书，湿润的小鹿眼眨巴眨巴。明明什么都还没说，但温寄鸥觉得自己看出了他的委屈。
心里想着，开口却是，“没有，刚看完。”
还好是背对着阮茗的，不然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忍住自己的笑。
思索一番，阮茗还是跟了上去，扒在门边偷看温晔洗碗。“那个…家里有机器的。”
“二少爷！”
经常幻想这样的情景，一如十八岁之前阮茗还跟他逗趣时。
等到洗完碗，温晔转身看阮茗时，才发现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盯着地砖发起呆来。
窗帘被挤到一边，不可避免地遗漏进几缕日光。
像是错觉可温晔切实听见了那声呼唤。
“没事，小阮。你刚刚怎么了？”
“小阮？”
喜欢阮茗的第二年，他向阮茗告白，不出意料地被拒绝。他猜到自己会被拒绝，还是选择说了出来。就像如今哪怕知道与阮茗在一起的可能很小，还是选择来到这里。
“我们小阮茗以后一定会成为一名好管家的。”
“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回到楼上的阮茗靠着房门发了好一会呆，和温荆在一起之后他就喜欢这么干。过去生命中发生的事情在脑海中盘旋，荒诞感漫上心间。
冬日的午后暖阳晒得人懒洋洋的，温寄鸥坐在靠着窗帘看书，躲着窗外照进来的阳光。他不喜欢晒太阳，但这是阮茗一大早进来给他拉开的。
下意识地，阮茗就离开餐桌往楼上走。离开餐厅半步远后，他又想起来今时不同往日，已经不用只待在房间里了。而且，今天是温晔，不是许管家。阮茗转身想端起碗送去厨房，却发现温晔不知何时已经进了厨房。
“冬天晒太阳很舒服的吧。”
片刻后，阮茗终于回过神来。缓慢地眨了眨眼睛，而后视线聚焦在温晔的脸上。
这有什么好委屈的，要委屈的明明是自己好吗？学习时间都被占用了，这是惹人讨厌的坏家伙。
温寄鸥并不认同这句话，却还是点了点头。他偏过头，看着阮茗。小团子因为晒到太阳，两眼眯起，脸上的绒毛在光照下清晰可见。温寄鸥像是被操控
适当的卖惨，让嫂子心疼的第一步。
“谢谢你。”吃完面，阮茗抬起头，认真地看着温晔道谢。
倒也不是不能拉起来，只不过拉起来阮茗会不开心。那小孩很难哄。
那声“小晔”就像从十八岁的午日而来，到七年后的他耳边轻声呢喃。提醒着他，十八岁那年他的所作所为。
得到想要的答案，阮茗笑得很开心。拍着手就想去和自己的好朋友分享这个好消息。看着阮茗远去背影的阮父叹了口气，孩子身体的事总不知如何开口。这样的身体当真能适应这份工作，不被那些坏主顾抓去？
……
另一旁，温晔听到声音，感觉身体像是过了道电流，呆愣地站在原地。
实际是刚打算开始看，因为阮茗不在的时间里他在给阮茗准备生日礼物。
“好吧，我以为你又要看书了。”阮茗这才满意，趿着小碎步坐到温寄鸥身边。
阮茗摇了摇头，离开了厨房。温晔留在原地，倏地泄去了全身的力气，靠着操作台。
到底是怎么和这五兄弟纠缠上的。
“小晔。”意识还没完全回笼的阮茗下意识喊出两人过去的称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