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好像还没被邀请。“问题不大吧,名喜多肯定希望你去——禅院家自然也是。嫡子一直没成家,庶出的新一代里也没什么振奋人心的好消息。你要是去的话,怕是你踩过的台阶都会让孕妇去踏踏脚印,沾沾十影的荣光哦。”五条悟形容得未免太过夸张。伏黑惠虽然皱起了眉头,心底却又隐隐觉得禅院家的老古董未必干不出这种事。去的话倒也没什么,毕竟是上川前辈的婚礼。何况是跟着五条悟、真希和真依学姐一起。“那就说定了。惠也一起去参加婚礼,然后帮老师查探禅院家!”等等……“老师也先和真希她们联络一下好了,一起来帮惠的话大家肯定不会拒绝。”等等!打着谁的旗号在拉人头啊?跟谁说定要去查探禅院家了?趁着高专同学的婚礼做这种事不觉得太过分了吗?“没关系啦,名喜多那天晚上肯定很忙。”“——?!”“毕竟和式的婚宴有一整套繁琐的仪式,隆重一点的能从下午持续的后半夜吧。”“……”“惠。”“?”“刚才在想什么吧?”……这家伙故意的。伏黑惠捏着手势,差一点就要放狗咬人。说起来。“老师。从刚才开始,为什么要一直看着墙壁说话?”墙上有东西吗?“没什么。”面壁而坐的五条悟若有所思地将眼罩扯下又拉起,突然向后一倒,仰躺在了床上。“学生时代打游戏留下的一点坏习惯而已。” 爱宕山-其十一魔盒(上)半小时前。送走了五条悟和伏黑惠,禅院直哉仍堵在你身后。若有所思又一言不发的样子叫你刚松下的一口气又提回胸口。“直哉……?”你有些拿不准他的意思:生气了?不会吧?就因为和五条悟说了几句话?或者加上之前五条悟故意漏买了他的甜筒?不可能吧?虽然五条悟惹人生气很有一套,但堂堂禅院家主又不是小孩子,甜筒而已——就算生气也该冲着五条悟去,不关你的事嘛。再何况,禅院直哉要是生气了,只会直接甩脸色。而不是像这样贴着你的后背发呆——在狭窄的通道交叠而立,手臂越过你的肩膀,若有若无的温度从背后传来。就好像正在拥抱你。
……不是好像,是真的。他忽然揽住了你腰,热乎乎的气息贴了上来,感受着你,环绕着你,连带着金色的脑袋都埋在了你的肩膀。你浑身一僵,胸口扑通扑通,一瞬间也急得热乎乎起来。——那张纸条,那个秘密,那句与你有关、寥寥数字的告白。——想要“名喜多”。老实说,你从来、从来都没有想过这种可能。“禅院直哉”会发自内心地“想要你”的可能。迄今为止你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让他“选择你”,而不是“喜欢你”。就像你自己说过的,想和禅院直哉结婚是不能靠感情的,得有更牢靠的保障。要获得禅院家的认可,就得拿出独一无二的咒具以证明上川家的价值;要迎合那个陈旧的家族对家主正室的期待,就得扮演温顺柔雅又三从四德的大家闺秀;要讨好禅院直哉,至少不能让他讨厌你,就得故意耍些不够看的小心眼,让他尽情体验你的天真烂漫与小意温柔。就是说,要别具风情且恰到好处地扮傻装可爱,想尽办法暗示他你对他的倾慕。半真半假的活不算太难,至少你中意他这点是真的——就是中意的方式不太平常罢了。虽然中间出了大乱子,导致你不得不继续加码,但结果来看你做得不错。可以说是出乎预料地好。“想要”和“喜欢”自然不是一回事,但再肤浅的好感也是好感。禅院直哉也不是毫无感觉嘛。所以现在该不会是在害羞吧?“直哉?”你心里有了把握,声音虽小但底气十足。“……你有话想对我说吗?”他的左手仍撑在门上,小半个身体的重量沉甸甸地压在你的肩膀。拉长的袖口露出一截手腕:皓腕衬朱红,你亲手系上的绳结若隐若现。“有啊。”他低声道。你侧过头,脸颊轻轻擦过他的侧脸,一时之间心猿意马,难免起了点旖旎的心思。“你……”要表白吗?你胸口砰砰直跳:你居然也能等到这天——“你念高专的时候,我们见过吗?”隐忍的笑容僵在脸上。不是害羞——是、怀、疑、啊。扑通,扑通。你的心脏跳得更快了。见倒是见过,但小树林、沙包袋、拳脚相加、动手动脚……总之不是能承认的事。怎么会突然问这个?离家出走,只身寻来;山路上率先出手的保护;假想咒灵一战中舍身挡下的攻击;并肩而坐,定情信物,再到深藏内心的秘密——怎么想都是要表白了吧?怎么会变成这样呢,真的是你太自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