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照常举行了盛大的庆祝活动。只是纪念日刚过,凯瑟琳王后便发现,她不能再以“凯瑟琳王后”的名义签署任何文件,只能以“凯瑟琳,西班牙公主”的名义签署文件。天气越来越热,有人报告lun敦出现了汗热病。汗热病是一种烈性传染病,经常在数周之内就可以横扫全国,它杀死一个人有时只需一个或两个小时。亨利八世决定夏季巡游开始,于是整个王室开始打包行李。玛丽·博林对这种迁徙真是深恶痛绝,她本来就有点add,不擅长归纳和整理,偏偏王室动不动就要搬迁,每次都是一次拆家和重新组装的过程,简直要了她的命。凯瑟琳王后的东西繁多,国王巡游的命令又下得匆忙,一时间宫内乱糟糟的。“国王召见玛丽·博林小姐。”国王的侍从官亨利·诺里斯走进了玛丽所住的房间。玛丽·博林头疼死了,不知道亨利八世又有什么事。诺里斯带领着她穿过谒见厅。平时这里人头攒动,等着见国王的人没有数千也有数百,此时因为疏散显得空荡荡的,从谒见厅又经过了一道又一道的门,最后进入国王的密室。“陛下,玛丽·博林小姐到了!”亨利·诺里斯将玛丽·博林领了进去,并随手将门关上了。玛丽·博林向国王行了屈膝礼:“陛下!”“你过来之前在做什么?”“王后命我们在打包。”“我知道,是夏季巡游。沃尔西主教已经把路线全部安排好了。”“陛下,您找我有什么事?”“你把这个喝了。”亨利八世递过来一杯秽浊的ye体,虽然用金杯盛着,看着也令人有点作呕。“这是什么?”玛丽·博林问。“这是预防汗热病的草药剂,用我自己Jing心研制的药方。”“这里面都有什么?”谁知道这都是什么制成的、有没有毒副作用。“迷迭香、苦艾、薄荷、还有rou桂、良姜……总之对汗热病很有效果。”玛丽·博林皱着眉头,一点也不想喝。亨利八世开始急了:“你快点喝了它,虽然有点难喝,但比起得了汗热病,还是好多了。”玛丽小声嘟囔着说:“要不……陛下还是留着赏赐其他人吧?!”亨利八世生气地道:“为什么?”“我没有病,所以不太想喝。”“这是预防的!玛丽·博林,你为什么总是那么固执!”
托马斯·怀亚特玛丽·博林最受不了亨利八世这一点, 总自诩是全才,什么领域他都要插上一脚。他是真的相信,他对各种药材作用都有研究,他发明的药剂很有效。玛丽记得小说中, 1523年汗热病在英格兰并没有流传开来。真正严重的那次是在1528年爆发的:安妮·博林、托马斯·博林、还有许多国王的侍从都染上了。有些人幸存了下来, 更多的人去世了, 包括小说中玛丽的第一任丈夫威廉·凯里, 也未能幸存。所以此刻,她认为没有喝这杯药剂预防的必要。但是,亨利八世的火爆脾气离爆发可能只差一点点了。“我这是为了你好!你知不知道得了汗热病有多糟糕!”玛丽·博林思忖,与其与他这么纠缠, 还不如赶紧喝了了事, 有副作用就副作用吧!她从亨利八世手中接过杯子, 屏住了呼吸, 一口气将杯中的未知名ye体喝得一干二净。“陛下,请问我可以走了吗?”亨利八世气得想掀桌子:“走吧!走吧!我天生欠你的!就该受你的折磨!明知道你不领情, 还天天担心你的安危;配好了良药第一时间想让你服用;怕你生病、怕你心情不好……,我堂堂一国之主,连你的仆人的地位都不如!”亨利八世一顿抱怨,让玛丽·博林压力陡增。“谢谢陛下赐药,如果陛下没有其它的事, 那容许我先退下了。”解除压力的办法是离国王越远越好。亨利八世气得差点失去理智。“陛下,萨福克公爵求见。”一名随从在门口大声禀报。“让他进来吧!”萨福克公爵查尔斯·布兰登是来向国王告辞的, 因为汗热病的缘故, 宫廷的规模将缩至到最小。这个夏天, 很多廷臣都可以回家陪伴自己的家人。亨利八世又倒了一些药剂在金杯中, 递给萨福克公爵。“这是什么?”萨福克问。“预防汗热病的。”萨福克公爵仰起脖子, 一饮而尽。亨利八世注视着他,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信任自己这么简单的事,对玛丽来说怎么就那么难呢!国王的夏季巡游开始了。从汉普顿宫出发,沿途会停留在一处又一处达官贵胄的府邸。停留期间,这些达官贵胄会安排许多Jing心准备的活动和宴会,保证国王的心情舒畅。他们会认为这是最大的荣光。沃尔西主教驻守在lun敦,继续处理“国王的大事”。他收集国内主要贵族和主教们的签字,还有各个大学的意见,派人到罗马把这些文件呈给教皇看,证明国王的罪恶生活必须得到结束。他有条不紊地安排着这些事,谈不上多么尽力,更像是走走过场。谁知道年轻的国王会不会又改变心意呢?良心这种问题,太让人捉摸不定了。也许今天感到罪恶不赦,明天又觉得毫无罪过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