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都是血。
刺目的红,如同盛开的彼岸花,触目惊心。
这人身形模糊,面目不清,但杀意异常明显。
在紧张的氛围中,时间仿佛凝固,每一秒都像是被拉长了数倍。然而,就在这一刻,一个身影突然从人群中暴起,打破宁静,如同一道闪电,直冲盛韫而去。
“不许死,我不会等你。”盛韫的声音突然颤抖起来,他试图用玩笑来掩饰自己的恐慌,但泪水已经在他眼中打转。
“坞主!”郎璇急切地冲到满身是血的裴思和盛韫身边,颜师傅担忧裴思,叫他还是跟了过来。
盛韫似乎看出了裴思嘲弄讥讽的心理,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说:“我们以心证道,何惧他人闲言碎语?”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但不可能,那是灵器铸就的伤口,一般治疗没用。
他大吼一声:“我去叫月坞的医生!”
裴思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他似乎感受到了盛韫的决心和情感。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仿佛在告诉盛韫,他相信他。
就在这时,明家的人开始叫嚣:“裴思!你杀了明臻,理应偿命!”
“噗嗤——”
——只是没想到是月岛上的一间杂货储藏室,里面堆满了椰子壳,空气中匿着淡淡的水果香气。
连他自己被打神鞭伤了的时候,他都不曾怨恨过纪渊,可现在看到一条鲜活的生命为了他变成这样,盛韫只想替裴思去死。
他得到了盛韫的承诺,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裴思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微笑,仿佛在安抚盛韫:“没事……”
但这下可怎么交待?!
盛韫紧紧握着裴思的手,声音低沉而有力:“裴思,你听着,你不会死。我不允许你死。你是我的,你的生命是我的,你听到了吗?”
“裴思!”
不,不会死。
刀尖一偏,始作俑者望了一眼冲入护盾中的青年,一闪身没入人群中。
盛韫瞪大瞳孔,世界仿佛已经开始坍塌。那个爱与他说话逗笑的男人脸色苍白,他努力抬起手,依旧露出了个笑容,衣襟上已全是暗色,不断有血涌出来。
盛韫无暇他顾,急忙把裴思放倒在地,裴思抓着他的手,凝视着他:“要记得……我。”
们也知道要用你来钓出我。”
他为什么要对裴思说那些伤人的话?
眼见盛韫有危险,裴思的身体先动一步,挡在了那兜帽人的身前。
真会颠倒黑白,裴思回头望了一眼天日昭昭的天衡司大楼,这里还是海清象征着道义与公平的地方,结果程许根本不管这样的组织纷争,真是可笑——裴思扯了扯嘴角,还好他从不信任这些人。
这一刻,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裴思身上。盛韫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他没想到裴思会为了他挡下这一击,可他现在无力反抗,无法为裴思报仇!
盛韫下意识掏出身上的回春丹喂入裴思口中,他手指颤抖,呼吸发烫,没意识到已经浑身冷汗。他心中充满了恐慌和自责,他会失去裴思吗?
裴思胸前霎时多了一道深深的伤痕,鲜血迸发,染红了他的衣衫。武器没入血肉发出钝声,饶是裴思,也不得不向后仰倒。
“说什么屁话!”盛韫气急败坏,没注意到自己已经满是热汗,他慌不择路,试图将自己的外套撕成布条帮裴思止血。
随后,盛韫吸了吸鼻子,红着双眼哄裴思,他六神无主地思索着自己现在能用的伎俩,他没
郎璇跺了跺脚,急忙画了个灵术,将这两位伤员都保护在内,急匆匆地带着他们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这二十多年来,盛韫经常听到这样的流言蜚语,无非是弱者对强者的嫉妒与诽谤,传得甚嚣尘上。只是因为他越来越强,才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胡言乱语,现在他虎落平阳,一夕跌落,这群人便迫不及待了——
“当心!”裴思的警告声划破寂静,变故就发生在一瞬间。
赤色镰刀狠狠向盛韫袭来,裴思本以为这群人是冲他而来,没有留心盛韫依旧是众人的目标。
还好他来了。
他的动作快如鬼魅,几乎瞬间就将盛韫护在了身后,但袭击者的攻击已经到来——
另一个声音也加入进来:“盛韫,你果真和裴思勾结、沆瀣一气!我可怜的明臻表弟!”
回春丹吊着裴思最后一口气,盛韫还来不及思索谁能重伤裴思。
盛韫的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决心,他不会让裴思就这样死去,他要救他,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盛韫的眸色渐冷,他心中蔑视着这些所谓的修道者。他们连最基本的修心都做不到,又如何能修道?在沉思中,战局瞬息万变,明家的人自以为逮住了裴思,正在缩小包围圈,却没想到裴思和盛韫不为所动。
“坞主!”
郎璇一愣,又跺了跺脚,怎么是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