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在房里准备晚饭,想到明日自己就要到张家去了,这样的日子永远没有尽头了吗,想到这些心里不免十分烦闷。
之前金龙吃太多野果肚子疼时,父母要初七去请村里郎中,碰巧有村里人买毒老鼠的砒霜,包砒霜的草纸有破损,露出一点在柜台和地面上,初七就在村民离开和郎中进里屋拿药箱的空档,把这些药粉小心收了起来,想着万一以后会有用呢。
眼下自己要离开家了,这些砒霜不用也是浪费了,初七做好晚饭,就顺手把砒霜掺在了家中的米缸。
晚饭时,赵父叮嘱初七到了张家要勤勉好好过日子。
赵母拿起初七的饭碗“反正你明日一早就要到张家去了,今晚就少吃些吧。”说着就把初七的饭拨了一半在赵父碗里。
初七放下筷子“爹娘,女儿不能继续尽孝了,还望二老保重身体。”
“你有这份心意就好,都吃饭吧。”赵父对初七还是很满意的。
第二日一早,赵母帮着初七换上一套红色粗布衣裙,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买的布料,颜色已经有些黯淡了,不过没什么大碍,反正也只是个小妾,想到这赵母也有点心虚,可是张家在村子里也算是富裕,初七嫁过去至少吃喝不愁。想到这,赵母已经坦然了,衣服穿好,赵母让初七坐在家里唯一一块铜镜前,给初七梳了一个妇人的发髻。赵家其他孩子觉得新奇凑在一边,初七是赵家第二个出嫁的孩子,赵家大姐是第一个出嫁的,嫁给了邻村一个铁匠,铁匠家很穷,所以大姐出嫁时连身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张家就好多了,接亲的人到了赵家,还给每个孩子都发了块糖。初七蒙上红布,由赵母扶着,跟着接亲人坐上了简易轿子摇摇晃晃到了张家。
到了张家大门,初七就下了轿,跪在门口,因着张大娘说她一个小妾不配坐在轿子上进门,小妾进门应该先跪求正妻同意,正妻同意了才能进门。
“请夫人同意初七进门。”虽然初七也不太明白为什么张大娘要自己叫她夫人,也只能恭敬按对方要求做。
张大娘坐在院内,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也不理会跪在地上的初七。
初七只能跪在地上一遍一遍重复喊着,直到口干舌燥,张大娘才不咸不淡回复“你既进了张家的门来做妾室,要认清自己的身份,该自称贱妾才是。”
初七赶紧改了自称“求夫人让贱妾进门。”俯身扣头,这才进了张家的院门。
之后是要到张家祖先排位前跪上两个时辰,才能到内院给张大娘敬茶停训,再拜见未来夫君也就是张屠户,才算是礼成,之后只要到屋内床榻上跪候,等到晚上同房,就算成了。
初七跪在牌位前,没想到这么麻烦,本来从昨晚就没怎么吃东西,现在都快有些撑不住了。现在屋内没人,初七就从牌位前的贡品每样拿了点,悄悄在盖头下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