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承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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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事随风了——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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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点惊艳的星光,任寒波一下子认出了他。

    “是你。”

    少年人犹豫了一会儿,低声道:“凝真……”

    任寒波笑了,自然而然的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

    两个人同时问了出来,同时停了下来,同时笑了出来。

    “我来这里看星星,泡温泉。”任寒波说:“你要不要泡?”

    少年人摇了摇头,脸上很不自在,下意识看了别处。任寒波暗暗松了口气,却调笑道:“都是男人,你有的我都有,我没有的你也没有,有什么好害羞的。”

    这下少年人连耳根都开始隐隐发热了。

    不能怪他发热,不远处的石头上有一件轻薄柔软的红衣,在月光的抚摸下艳丽又清冷。水里泡着的剑客并非赤裸,白色的里衣只扯下了一些,露出胸口肩颈的痕迹,如此一来,这湿淋淋的衣衫和湿淋淋的黑发黏着皮肤,一寸肌肤一寸光,是水光,月光,还是艳光,苍越孤鸣说不清。

    他只是下意识觉得不能看。仿佛多看了一眼,也是很禁忌,很冒犯,很背德的事。

    任寒波被他的反应逗笑了。

    至少几年前,任寒波还自信自己有这样的皮相之美。风霜雨雪常年磋磨,剑可以磋磨的锐利,人只会磋磨得麻木寒冷。

    但清纯的少年人似乎在默默告诉他,他还是很美丽,只要泡一泡温泉,停下来歇一歇,一切时光还是会卷土重来。就算是谎言,也是个很好听的谎言。

    任寒波懒洋洋道:“你不来泡温泉,你来这里做什么?”

    苍越孤鸣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犹犹豫豫的说:“我和我……我爹一起出门,处理一些要紧事。”

    “哈,那你可要小心了,这里的山道刚刚被落石砸坏了。”任寒波眨了眨眼睛:“要走这里,只怕还会很和苗王的大军撞上。”

    苍越孤鸣轻轻咬住了唇,过了一会儿,笑着说:“我知道了,谢谢你,凝真。上次的救命之恩还没有谢过你……”

    任寒波指了指不远处的红衣,旁边还有一个青皮包裹,苍越孤鸣过去解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些药瓶,酒,还有一些怪模怪样的针和刀刃,旁边还有一块轻柔的白布。

    “要谢我的话,帮我擦头发吧。”

    苍越孤鸣觉得自己永远不会忘记的东西又增加了。

    他好像荒山里走失了的书生遇到了狐狸精怪,又或是红衣女鬼,否则为何前一刻还在犹豫要不要质问任凝真是不是图谋不轨,下一刻却默默擦干了手掌托起的青丝上蜿蜒的水滴。

    那轻柔的布巾绝非什么普通材质,轻易就把水滴卷走了,苍越孤鸣看着微微闭着眼睛的脸庞,终于明白了自己此刻的心情,和当年那一刻的悸动。

    美,纯粹的美拥有着几乎暴力一样直接的力量,不能否认,不能伪饰,而看到这种美的他自然无法不震动。

    就在此时,任寒波突然睁开眼睛。

    苍越孤鸣受到了巨大的惊吓,一时间不动了,此刻任寒波就枕在他的手臂上,身体慵懒的泡在水中,似乎明了一切意味深长的眼神,又有着轻快勾起的微笑。

    然后那双眼睛温柔的闭上了。

    他们没有再说话。

    苍越孤鸣不仅擦干了凝真的头发,还去找了些木柴生了一堆火——他觉得等凝真上来以后,会需要烤一烤湿漉漉的衣服。山里其实很冷,而且这里也有风,容易着凉。

    等火升起来以后,任寒波嘴唇微微动了动,神色凝重了些,好似要叫他的名字,却又叫不出来。

    苍越孤鸣在这场偶遇里唯一一次如释重负,占了上风,笑道:“我叫苍狼。”

    “我用人认人,不用名字认人。”任寒波近乎狡辩一样的眨着眼睛说,苍狼又笑了:“好吧,天快亮了,我也要走了。”

    任寒波没有挽留他,过了很久苍狼说:“凝真,保重。”

    女暴君留下的人检查了几遍,终于确定布置这场刺杀的人已经走了,但是如何回禀坏消息是一门学问,苗王一定会大发雷霆,至少大军行经此地之前,女暴君应该派斥候来检查一遍。

    女暴君踌躇了一会儿,不是很想给自己找没趣,苗王子下来了,她试探的问王子发现了什么没有,苗王子摇了摇头。

    于是女暴君暗暗松了口气,又冷笑了一声。

    让苍越孤鸣提心吊胆了很久的刺杀没有发生,但他其实并不能担心太久。因为他被中原的人抓住了,由于他的心慈手软,万雪夜抓住了他,并且和苗王进行了谈判。

    被送回去的时候苍越孤鸣十分羞愧,别人什么也没说,苗王给了他一个巴掌,反而稍微减轻了这种羞愧。

    和中原人打交道的过程十分艰辛,苍越孤鸣没什么功夫想起那天晚上的偶遇。从他被父王换了回来,到回到王都,到父王把王叔下雨,到祖王叔亲自出山来救王叔,其实不过很短的一段时间。

    想要成就伟业,就要敢于牺牲,牺牲自己的弟弟,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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