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师尊要成亲了。”
沈清怜皱着眉∶“此话何意?”
沈清怜轻声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陈道山捋了捋胡子,笑得一脸慈祥。
陈道山满头黑线,将手抬起又放下,犹豫了半天,看了看沈清怜,又看了看宋霜寒,他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游走了半天,最终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彻底自闭了。
“这我知道。”宋霜寒低头看了一眼沈清怜,沈清怜眼角低垂着,似乎是有些闷闷不乐,宋霜寒便轻轻摸着沈清怜的脑袋安慰他。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穿的这本书是耽美题材,那整个世界观都应该默认他们可以在一起并且没有任何不合理的地方才对。
“在下前些日子曾替沈宗主卜过一卦,虽早已经知晓你二位会走到这个地步,却不知你二人竟然这么早就要……
“心上人?”宋霜寒一愣神,挑眉道∶“我何曾有过什么心上人?若非要说有,那就只能是我师尊了。”
“沈宗主,此时成亲是否过早了些?”
“陈观主,我要娶我师尊这件事很早之前我便心里有打算了,流言蜚语什么的如何能比得上我这几百年来的日思夜想呢?”
沈清怜捂着脸不说话,他压根儿不知道宋霜寒还有这一出打算,震得他现在都还没缓过神来。
“不,一点儿也不早。”宋霜寒将沈清怜揽在怀里,笑着捻起他的发丝∶“要娶我师尊这件事,我已经等了几百年了。”
一时间,气氛有些诡异地安静。
“陈观主,您又在这儿忽悠我师尊什么呢?”
沈清怜红着脸撇过了头,悄声道∶“随意……”
“嗯?”
“你和你师尊要做什么?”
陈道山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连带着沈清怜也浑身一颤,惊愕地看着宋霜寒的脸。
“吾明白。”
二人回头看,只见宋霜寒抱着佩剑,宽步走到了沈清怜身后,笑着道∶“我师尊他天性纯善,三瓜两枣都能将他哄骗住,就算您不心疼我师尊,我心疼,还请您别再开玩笑逗他了。”
“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也不一定为真。”陈道山拾完了棋子,手指在冰凉的棋盘上摩挲着,叹了口气∶“宗主也不必因为这些传言而责备霜寒,毕竟霜寒修的不是无情道,况且他如今年纪也都这么大了,心有所属乃是常事。”
陈道山缓过来劲儿,轻叹了口气∶“不过你可要想好了,你娶了你师尊,我们这些人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可旁的人就不一定了。”
“传闻中你那位爱而不得的心上人。”
“既然如此,那也就顺着你二人心意便是了。”
“谁和谁成亲?”
宋霜寒一拱手∶“托观主的福,一切安好,还添了喜事。”
“……”
头,不由得让沈清怜有些眼角微红,他深呼吸几口气,努力装着镇定的样子,淡声开口道∶“此事吾自会处理,劳烦观主为霜寒费心了。”
宋霜寒一笑,一只手搭上了沈清怜的肩膀,他抬头,笑着对陈道山说∶
陈道山侧着身,以为是自己上年纪了有些耳聋。
陈道山话音刚落,一道明朗的男声忽然在竹林里响起。
“那就是可以?”
“这……
宋霜寒问∶“何事?”
宋霜寒也一脸疑惑∶“我和我师尊成亲是件很奇怪的事吗?”
“他不会离开吾,永远也不会。”
沈清怜沉着脸不说话,一旁的陈道山看出来沈清怜的犹豫,又道∶“归根结底,他只是你的徒弟,迟早有一天要离开你身边的。”
陈道山一颔首∶“在下的意思是,已经过去了五百年,该学的霜寒都已经学会了,也应该让他下山磨练了。”
“成亲啊。”
“他不会离开。”
陈道山沉默了许久,半晌才开口道∶
“霜寒,近来可好?”
沈清怜整个人都已经被蒸熟了似的,将脑袋干脆埋进了宋霜寒的衣袖中,一句话也不说。
宋霜寒音量提高了几分∶“我和我师尊。”
陈道山点点头∶“你若当真有这份心意,流言蜚语自是拦不住你,怕就怕像今日我同你师尊讲的那件事,你又当如何辩白?”
“沈宗主,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在下知道你舍不得他,可人的一生就是在不停地面对分分合合,你又如何能强留得住他?”
陈道山问∶“哦?是何喜事?”
“在下与沈宗主你朋友多年,也算是看着霜寒一点点长大的,他从那时候狂妄自大,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长成如今这般能够独当一面的一代宗师,离不开你对他的关照和鞭策,可他早已经长大成人,是时候该脱离你的保护,独自出去闯荡一番了。”
宋霜寒低头看了一眼沈清怜,低声耳语∶“师尊,要告诉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