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安抚着睡的不安稳的凤烨,手移到他的背后一下下轻柔地抚摸他的后背,看着他的神情逐渐变得平和。
已经比贺锦高、身材也比她宽阔的凤烨缩在贺锦怀里,手克制地抓着她的衣角,以全心全意信任而不设防的状态贪恋她的怀抱。
即使开始时的原因是复杂的,但到现在,如果想说凤烨仍是想利用贺锦、爱慕的样子是装出来的,那这谎言也太过拙劣了。
她与他的人生轨迹,与书里的剧情从开始便不同了。
也比如此刻。
本应与外界断绝联系的贺锦如往常一般与手下同步最新的消息,并针对性地做出安排。
如果凤烨能看到,他会发现,他的那些追随者里,诚然有相当一部分是因为他而追随他的,但每个关键的位置同时也有贺锦的人——或是他借她的势时已经知道原本是她的人,或是他也不知道的。
不止如此,明面上似乎打得难舍难分的代表不同皇子的军队里,关键性的将官、甚至统领的副官也有她的人。
白天象征性地打打杀杀、针锋相对,实际是对外重拳出击、对自己人发挥精湛演技,晚上在内网里互相笑骂,在外凶悍的将领们在贺锦面前纷纷献上忠心与臣服。
贺锦一边处理战场事务排除异己、同时暗中护着凤烨,一边分出心思暗中保护平民与产业不受牵连,还要提防蠢蠢欲动的外患,大脑每天持续高速运转,也就只有在凤烨面前能放松一会儿。
日子一天天紧张刺激地过着,虽艰险但也算顺利,按趋势再过不久,权势便会集中到贺锦与凤烨手中,其他皇子将翻不出什么浪花。
但和平常相似的某一天却突然发生了转折。
贺锦收到下属甚至来不及掩饰身份的消息——
凤烨在战场上突然进入了oga的发情期。
贺锦运转力量将镣铐化为齑粉,进入军舰冷静而疯狂地连续空间跳转,不以为意地抹去唇边溢出的血,以惊人的速度向凤烨身边去。
与此同时,方案3——斩首计划,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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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舰的残骸飘荡在星尘中,本应激烈战斗的几方势力在此时诡异地僵持住了。
除了凤烨的舰队之外,其他所有的舰队在同一时间与外界的通讯完全中断,应急的加密通讯系统也一同失效,焦虑与不安在人群中传播、增强。
“艹!”大皇子派系的总指挥愤怒地将桌子上的东西扔到地上,一向以沉稳着称的他此时完全无法失态——在通讯完全断绝前一瞬,大皇子近卫发出了最高级的求救信号。
而他反复尝试联络近卫长或其他任何星舰却再没能收到任何回复,甚至连与舰船内其他兵士的无线通讯都中断了,命令全靠人力喊。
无人发现,他的副官似乎接到什么命令,眸色渐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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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烨眼中满是雾气,浑身软烫地跪在指挥室的地上,身边散落着几支空了的抑制剂。
衬衫领口被粗暴地拽开,锁骨上的细汗在光下折射出迷离的光影,笔挺的制服散乱地挂在少年的身体上,轻薄的破碎感轻易便能勾起人的凌虐欲。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他这被改造成不堪的样子的身体……抑制剂失效……发情期……
意识混乱地闪过,痛苦与屈辱的回忆仿佛要将凤烨拖进无穷的深渊,一片黑暗中,唯有一道光照了进来。
……贺锦,是了,贺锦,贺锦还在等他。
他要保护的,他深深爱着的,最美好的,贺锦。
他不能倒下……不能让贺锦陷入危险之中……
他艰难地匍匐着向前挪动,纤长白皙的手指颤抖着够到不远处摔到地上的光刃,拿了起来。
会很痛,但是热度会封住伤口,不会大量失血,而疼痛能帮他保持清醒——他用尽此时全部的神志考虑着这些,将光刃调成了炽热模式。
下一秒,他将光刃瞄准大腿内侧,毫不犹豫地、稳准狠地刺了下去。
指挥室的门突然被打开,凤烨的小臂被握住,刃尖停在了距离大腿不到一厘米的地方,甚至能明显感觉到那股热意。
光刃被关掉远远扔开,凤烨被贺锦拉进怀里,玫瑰与雪松的气味交缠到一起。
“我来了,别怕。”
指挥室的悬浮屏上,周围的敌方舰队信号一片片暗了下去,又一片片亮起了代表贺锦属从意味的光。
女王在所有人的恭敬与爱戴中拿起了她的权杖。
温暖、舒适,凤烨被贺锦无比珍惜而爱护地抱在怀里安慰地轻吻。
光亮驱散了黑暗,曾经的痛苦记忆与无能为力的惧怕都被她治愈,凤烨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咬着唇伏在贺锦的怀里隐忍而放松地流泪,只偶尔溢出一两声实在忍不住的呜咽。
贺锦知道凤烨为什么哭,她只是看手下递上来的消息都觉得他曾经历过的对待那样残忍。
贺锦温柔地轻抚着他的后背,眼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