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除封印,复活魔族。看来三长老所谓的力量就是那些魔族的力量,怪不得会让他那般重视,怪不得会让他起了这等歪念头。魔族强大的魔修其实算不上多,但胜在人数众多,打起架来也是不要命。正所谓寡不敌众,十个修士既要保护人间老弱妇孺又要同魔族战争,算起来简直就是欺负人。杀也杀不完,讲理也讲不通,否则当年剑宗也不会选择封印魔族,而不是彻底清除。因为他知道没用,封印是最妥帖的方法。三人齐齐沉默,一时间没人想得出应对的方法。路行止适时提醒:“你们宗内的师叔长老总该有人有办法。”林岁月恍惚:“可他们现在毫无知觉,玄天剑被盗是本来就让师叔烦躁,前些日子更是闭关不出,任师尊怎么劝也没用。”她咬牙站起身:“不行,这事得让他们知道。”话是这么说,但是……淑茨“林姐姐要用信鸽么?”唐非橘看向外面来回走动的侍卫,迎着寒风将窗户关上,转头看向焦急的林岁月。信鸽速度快,但保不准会被旁人截下,他们不敢冒这个险。但就目前而言,信鸽确实是最快速的办法。但不是唯一的办法。如果用传送阵再加上赶路,她能确保自己一日内赶回去。“不用,我御剑回去,你们在这拖延时间。”唐非橘和她想的一样:“我们能拖多久是多久。”路行止在二人的目光下点头确认。得了肯定,林岁月重新披上裘衣走了出去,瘦弱的身形渐渐消失在风雪中。大雪纷飞中,唐非橘目送她离开:“你觉得能赶上么?”“不知道。”唐非橘笑了:“我以为你有把握呢。”路行止瞥她一眼,就差在脸上写我听你编几个字了。合上门,屋里透风的窗户全都关上,透不进一点寒风。古朴的椅子价格不菲,质量也是极好,唐非橘把自己扔进去时一点声响没有。她额头磕在抓着椅子把手的手背上,声音闷呼呼的:“好大一出戏,让我有种一开始就在里面的感觉。”身披白衣的少年落座与她对面,满不在乎地斟了一杯茶:“所以你的意思是?”“咱们俩见面时遇到了云长风,玄天剑在归月山庄找到,后来因为毒又到了严府。你没发现我们走的全都是你母亲手底下人的地盘么?”路行止点点头:“知道,但这之间并没有什么联系。”“怎么说?”
路行止:“因为从一开始就是我先跳进来的,玄天剑被魔族偷窃,那小魔和天冰宫有渊源,要追玄天剑自然就要在她眼皮子底下。”屋内只有他们两人,刚才的阵法还未消失,唐非橘也就无所畏惧了。“所以你是为了路棉来的?怪不得前几天见到她没一点意外,我还以为你人傻了。”她这话说的着实不太好听,但对路行止说过的也不止这一句难听的了。“我的意思是,你当时愣愣的,还以为你人被毒傻了。”完了,越描越黑。唐非橘再次试图改变这句话的意思:“也不是,就是……算了。”她最终选择了放弃。钟声响彻山林,振下几块堆积的白雪。唐非橘关上门看向远方雾气缭绕的山林,想起了刚跑出去的林岁月:“说起来,林姐姐和周大哥是不是还在生气?”情绪在她眼里总是很敏感,林岁月和周礼遇那微妙的氛围她一眼就能看出不对。就像现在的路行止面无表情下对她的疑惑却是不解:“你怎么那么爱管闲事?”这其实是一个很真诚的发问。唐非橘朝他勾了勾手指说:“想知道,做梦去吧。”没有上当的路行止站在原地,看着少女红润的唇轻声吐出那几个字后愉快地转身离去,留他在风霜中。微凉的指尖摩挲了一下身侧的玉佩,质地和她身上的暖玉相差甚远,但好在手感不错,他捏了两下就放开了。前面人脚步不停不慢,明显没雨有等他的意思。他跟了上去,手心攥着一张遗留温度的宣纸。明明是很敏锐的人,却总是看不到他的想法。不,或许是刻意无视了。但无视又能装多久呢,只是还需要时间而已,他等得起。凛冬雪寒,不知能不能等到一句承诺。 “我觉得,咱们俩还是有商量的余地的。”唐非橘扒着路行止的窗户,盯着对面人好似要杀人的目光跨了进去。窗外冷清无人,唯有这一小间房间亮着一盏灯。还钻进去一个人。和昨晚一样拿着蜡烛,路行止在她进来后关了窗户,冷冷出声:“所以你半夜来爬我的窗户?”“不可以么?”唐非橘一只腿跨了进去。可以,路行止后牙槽都快咬碎了。如果今天这里没坐第三个人的话那可太可以了。唐非橘跟没事人一样,看向不知所措的周礼遇自然地打了个招呼:“周大哥,好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