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早已离去的二人身影隐入雪景中,走过的地方不过短短几秒就被大雪覆盖。任闲一手撑着门,轻声喃喃说:“确实不该,可我想帮一帮。”就当帮一帮以前的自己,这群小家伙身后还有人等着她们呢,怎么能就再这里死去呢。得了消息的唐非橘脚印走在雪里,风呼呼刮着脸生疼,雪粒打在脸上明明不疼,但就是让她缩瑟一下。她抬头,身前离自己两步的少年孤身一人走在前方,渗出点点孤寂冷冽感。好冷啊,她想。路行止是否也这么冷呢。还不等继续往下想,她听到身下一声闷哼和少年清冽的嗓音:“做什么?”原来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揽住了他的脖子。唐非橘笑起来,扯着他的衣裳混入风雪中:“教你画图。”“别拽我衣裳。”“麻烦你清楚自己的处境好么,柔弱可怜的路公子。”“……”“下山了想做什么?”“唔,不知道,下山了再说吧。”雪停了。停的很突然,一如下雪时一样突然。只是风依旧不停歇,刮着树枝上的落雪全部吹了下来,落在一片银色的屋顶上,与房檐落雪融为一体。唐非橘是被打锣的声音叫醒的。她迷迷糊糊从床上起身,拽了一下身上的褥子感觉不对,迷糊间想起昨晚的情景。昨晚,哦她在教路行止画地图。然后被路行止嘲讽了。然后她气呼呼丢了笔让他自己画去了,谁能想他还真去了。最后自己趴在桌子上,看着摆动不定的烛光闭上了眼睛。然后一睡睡到了天亮。简直就是迷一样的经历。她把系统敲出来,还没缓过神似的问:“我昨晚像不像个傻子。”“……不像。”系统沙沙说。唐非橘咬牙切齿:“我听见你笑了,你个破电子数据。”“不是,没有,我们系统是不会笑的,除非,”系统憋不住了:“除非忍不住哈哈哈哈哈。”“……”唐非橘脸色实在算不上好。她臭着脸穿衣出门,实在不想知道昨晚路行止是怎么把自己弄到房间里的。然而天不如人意,一转眼就看到了不想看见的人。
路行止罕见地穿了一身红衣,衬得昳丽的容颜更加妖艳,她低声嘟囔:“明明是个小白花长相的。”“什么?”路行止走过来,看着她身体一瞬间从戒备变成了僵硬。唐非橘一顿一顿转过身去,冲来人打招呼;“早上好。”无论是语气还是脸色都算不上好。“早上好。”路公子很礼貌地回应她。他们今天本来准备再看一眼这院子里都还有什么,准确来说是唐非橘自己准备看一下,某公子抱臂站在廊下静静看着她在雪中撒欢。比起探查更像是借名玩雪。等人终于玩的尽兴从雪里把自己捞出来,他身上的暖意也没了大半,外袍一触就是冰冷刺骨。唐非橘呼出一口热气在掌心里搓了搓:“快过年了。”路行止答:“想要新年礼物?”唐非橘白他一眼:“你不觉得在这种情况下问我是不是想要新年礼物很智/障么?”她又说:“咱们得加快速度了,不然赶不上过年。”路行止没问她这句话的深意,他是懂得,也认同。夜晚,漆黑一片。天上悬着几颗星星,零星的散布在夜幕中,有些可怜。唯一亮着灯的屋子里,一个黑影闪了进去,然而有人快她一步,早早进了屋子拿着剑抵着那群侍卫侍女的脖子,若是放在电影中就是妥妥的反派恶霸。那群人看到她还想叫一声救命,但看到她手里的东西后又一个个瘫了回去。闪进去的人影看见这一幕脑壳子嗡嗡的:“你就是这么套话的?”“有什么不对么?”反派恶霸还自觉良好。人影咬牙:“这特么是审问逼供,和套话是两个意思!”路行止略显无语地放下剑,指着她手里的麻绳问:“所以你带着这个来?”“哦,我怕套不出来话,就拿着这个备用。”某人同样自我感觉良好:“到时候谁叫就先捆谁。”缩在一起的众人:“……”你们俩踏马是一伙的吧。她一落座,就开始大爷似的环视一圈,然后煞有其事地点了点脑袋。很好,看来路棉是真的觉得我在她地盘上捆几个人没问题。路行止同样看了一圈:“要问什么?”唐非橘看过去:“你还没问?”“等你。”“……你人都绑了,劳烦下次这种事还是不要等我了。”唐非橘揪着几个人问了些不痛不痒的问题,无非就是些府内事务和最近的人势,最后还顺带把人威胁了一通才瘫在椅子上装闲鱼。路行止看着瘫在椅子上的真咸鱼,没什么表情地把人都送走了,顺带又威胁了一遍,在得到所有人惊恐的肯定后才安心放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