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低着头,跟个罪人似的。
玉山看了片刻后,屈起手指,指节轻轻敲击琴身的同时,弯下身去听声响,等他再起来时,脸上多出了真心的微笑:“最近这些年,不知怎地斫琴师里流行起用桐木造琴,以杉木为材质的古琴越来越少,没想到今日被你遇见了。b起桐木琴,杉木琴的音质更为刚劲醇厚,也更能承载琴曲的淡雅和高远。”
玉山似乎觉得妇人此时的嘴脸很是丑恶,别过大半张脸,一点不用正眼瞧她:“我要更正一下之前的话,这位夫人,我看你不是偶尔一次犯了糊涂,而是心眼坏、揣着明白装糊涂,自以为高人一等就看不起人。你也不想想,要是这些nv子背后有人撑腰,她们又怎么会沦落青楼今日受你欺凌?在谁哪里受了气就找谁撒气,别拿无辜的人泄愤。”
妇人愣愣听完,半晌没有说话,等她反应过来,脸顿时红一阵白一阵。
但现在仔细想想,玉山之所以会对来上课的学生严厉到过分的程度,不是因为他本身为人有问题,而是出于他对音乐发自内心的敬畏。
小五乖乖领着玉山来到放琴的柜台前。
独自沉思间,小五抛下了对玉山的偏见。
果然,她的感觉没错,说话的男人的确是她认识的人——乐师玉山。
妇人双手环抱x前,眼神中充满轻蔑和鄙夷:“我难道说错了?这种只要男人给点小钱就可以脱掉衣服陪睡的nv人,就是肮脏低贱!”
哪里,我得知道地方才能把琴送到啊。”
忽然,一片雪白的衣角越过门槛,衣角的主人一进来,锐利的眼神直直s向那名妇人。
来自周围人的鄙夷和恶意像是一盆水,兜头泼下来,让小五刹那间浑身充斥着冷意,她仿佛被冻住了,在原地一动不动,话也不说。
她几步走到柜台前,对着老板嘲讽道:“做生意做到妓nv头上去了,怎么,你也想哪天上门当她的客人啊。”然后手指指向小五,破口大骂,“就你这种千人睡万人躺的贱货还弹琴?也不怕把琴弄脏了!”
不多时,琴行恢复原样,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小五这才敢抬起头。
没人敢再多说什么,小五更是越发感到羞愤,整张脸涨得通红,袖子下的手搅在一起,恨不得能搅出麻花来。
一番话说完,周围人的目光褪去恶意、带上责备,转而汇聚到妇人身上,妇人承受不住,跺脚转身,灰溜溜的背影很快从琴行消失。
小五一时愣住了,她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玉山。
捕捉到了熟悉的声音,小五下意识抬起头。
小五沉默地笑了笑。
小五沉浸在购得古琴的喜悦中,全然没在意旁的事,听到问题就答了,话一出口,见到琴行老板愣怔的脸,还有周围客人或诧异或打量的眼神,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渐渐地,其他客人也随之议论起来,有人嫌弃地别过头,也有人捂着嘴偷偷发笑。
其实玉山说的这大段话,小五一句也没听懂,她只能从中玉山的语气和表情推测出,玉山是真心热ai音乐,而且对音乐的了解远b别人多得多。
琴行老板看她这模样实在可怜,忍不住开口:“有话可以好好说啊,为什么非要出口伤人呢?”
“这位夫人,你怕是犯糊涂了。”
还没等小五说完,玉
小五点点头。
之前在琴房学琴时,小五没少挨玉山训斥,后来又从别人口中听到了对玉山不好的评价,难免先入为主,认为玉山是个尖刻又难相处的老师。
那妇人也是一愣,待她回过神来,脸se瞬间沉了下来,声音也提高了几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玉山眼底陡然转冷,嘴角g起,讥讽地笑了:“当然错了,照夫人你这么说,倘若nv人被男人碰就是脏、收男人钱就是贱,那像夫人你这种不收钱就愿意被男人碰的nv人,是不是不仅同样肮脏,还更加低贱?”
一阵平静后,一名妇人露出厌恶的神se,冷冷道:“好nv不为娼,小小年纪就这么不知羞耻,真不知道是脸皮厚还是不要脸。”
“你说的都是什么歪理,我看你就是故意来找茬的!”妇人抬起手,哆哆嗦嗦地指向玉山。
正当她在原地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向玉山道谢时,玉山先朝她走了过来。
老板本意是想劝解,不曾想那妇人听后态度更加恶劣。
“我住在归梦楼,您把琴送到归梦楼就行。”
面对质问,玉山神se不变,没有丝毫要退让的意思,只见他直视那妇人的眼睛,发问:“夫人方才所说,是不是认为出身青楼的nv子都肮脏低贱?”
这下,小五终于能鼓起勇气向玉山道谢,只见她深深鞠了一躬:“先生,刚才多谢您替我解围,要不是您,今天我就”
玉山又问:“让我看看,你选了一张什么样的琴。”
玉山问:“决定以后要用心学,所以来这里买一张属于自己的古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