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承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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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尽她佣人的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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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芝瑶缓缓回过身去,并没有抬头,只轻声道,“都是太太该洗的衣裳。”

    谁说姨太太,不是太太呢。

    闻先生停在原地盯着她,几秒后,她听到了他继续上楼的动静,这才抬起头来。

    六姨太原本在屋里,要娣娣跟着芝瑶去看着她洗,说是洗的不好就叫她重新洗。

    “好好看着,一点脏都不准有,听到没?”

    “哎,知道了。”

    她这么说,她一定要‘好好看着’。

    娣娣一出门忽然就看到了从楼梯上来的闻先生,立即又折身回去,悄声禀报。

    六姨太对着镜子看了一眼自己的模样,立即往门边走。

    “哎呀!”

    ‘吓’她一跳,幸好佣人从后头扶住她似的。

    闻先生皱了皱眉,“在家里一惊一乍的像什么样。”

    说罢竟然直接往书房走。

    没得他哄,反倒挨了批,六姨太傻了眼,攥着娣娣的胳膊,一个鼻子里出气,咬牙道,“这si人!”

    “先生准有急事……”

    她冷哼一声,虽然她是做小的,但不见得是什么贱皮子,也有自己的脾气,转身下了楼。

    闻先生下楼的时候她在沙发上嗑瓜子,这人看着给她莫名来了一句:

    “要是太清闲,就去找点事。”

    这话看着像是对她说的,但实际上呢……

    “嗯?”

    她能做什么,分明就是对娣娣说的,娣娣也一下咬着唇低着头。

    看着男人背影,兰侨明白过缘由来气笑了,把手里的瓜子往盘儿里一撒,“好个贼骨头啊。”

    “太太……”

    原本想治治那小贱人,现在她不得不节制了。

    想到那张脸,兰侨是怒极反倒平静了下来,气有什么用?说到底nv人不就是靠这种东西来壮自己的胆儿吗。

    难怪她敢这样嚣张。

    不过,林太太压她一头就算了,她治不了,但她呢,一个佣人,还能叫她受气了?

    花木之间有昆虫的声音,陈芝瑶在树下面洗六姨太的衣裳,一根晾衣绳拴在两棵树上,洗完了她将衣服都一一晾在上头。

    她看着微风中的衣物,静静的,像是发了一会儿呆,忽然想起闻少恒前几日晚上对她说的话。

    “这几天我可能要去丰德那边,不能看你了……”

    少恒攥着她的手,随着闻家丝行的扩大,现在闻家有‘泰兴’‘丰恒’‘安恒’‘丰德’几个较大规模的丝厂。

    他现在主要坐镇在丰德那边,丰德已经稳定,有了经理和协理,闻少恒是偶尔去那边。

    还有一个电气丝厂,是二少爷闻帛归提议创办的,闻先生拨给他钱,据说在六个月内闻帛归就把这个工厂兴办起来,并且这一年企业利润十分可观。

    “芝瑶——”

    有人喊她的名字,陈芝瑶这才回过神。

    “快过来!”

    她应了一声,小跑过去。

    “我说你怎么上楼一趟不见人影了?凤妈妈在找你!”

    “去给太太洗了衣服。”

    “啧。”

    晓苓啐了一口,她一向是林太太的人,林太太的衣服今天是她洗的自然知道陈芝瑶这口里的太太是谁。

    “她自己不是领来了奴才,还用你给她洗!”

    陈芝瑶不说话,只是跟着她走,晓苓时常也看不惯她这副‘忍气吞声’的si样子,再加上一些事……晓苓认为她这不过都是装的!

    “我看你的胆儿大都用在男人身上,太太脾气好对你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回来了这么一个倒把你胆子吓细了?”

    “还是说,”

    晓苓回头看着她,讥讽道,“你想连着那贱货一起把这宅里的几位爷一并t1an了?”

    她说了这么多,要是个人多少有些自尊都不肯,但这个nv人,

    芝瑶看着她的脸,好半晌只是笑了笑,“快走吧姐姐,凤妈妈不是在找吗?”

    看吧,就是这样。

    不管是别人怎么辱她,她都是这副淡淡的样子,浑身上下没有一块骨头。

    晓苓猜想,她在男人身下应当也是没什么骨头的,她让府里的nv人都成了粗俗的‘泼妇’,她们都‘恨’她。

    但陈芝瑶经常会送给她们每人一点小东西,真诚地让人心里发毛……

    一把名伞,磨工jg细,刻画新颖,式样美观,锁扣牢固……为主是,经由一个人的手传过来,她从闻少恒那里学过这么一首诗:si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少恒说,这是无论聚散与si活,我发誓对你说,拉着你手紧紧握,白头到老与你过。

    她接过伞的那一刻忽然想起了这句诗。

    但很快她醒了——

    ……

    闻先生有四个儿nv,老大闻少恒和老三闻湛生都是林太太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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