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能早点反应过来,早点回忆起来,我明明可以直接找出那个身上携带着【上古之血】,能够开启传送门自由穿梭不同世界的艾恩·艾尔族后代——谁敢说上古之血不比我满世界跑断腿收集的陨石碎块放在法阵里当祭品有效?越想我就越觉得守墓人忽悠了我十八年只是在逗我玩,或者故意作壁上观看事态会怎么发展,我开始担心这一切的计划都会因为我盲目相信了守墓人而走向失败——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突然闻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酒味,还有脸颊上传来的一阵shi热触感。我茫然地扭过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双膝跪在了我面前的杰洛特,他沾满酒气的嘴唇还停留在距离我不远的位置上。“……你闻起来就像雪利酒。”杰洛特压低了他的上半身,比刚刚任何时候都要靠近我——他嘶哑着声音在我耳边说了这句话。“……因为我刚刚喝了两瓶传送门雪利酒?”“……你没喝酒的时候闻起来也是这样的。你的气味辛辣中带着清香,但你看上去又很多汁可口,像某种充盈着甜美浆ye的水果。”猎魔人对我不解风情的发言翻了个白眼,却没有任何就此撤离的意思。我看着他的眼睛,耳边是克拉克醉酒后不自觉发出的细小呼噜声——这并不是一个合格的二人世界。也永远不可能是。除非我和盖尔·德卡里奥斯解除婚约。“事情是这样的,”我清了清嗓子,“我能感觉到你现在很想跟我就地解决一下你全身血管里都在往下半身集中着奔腾而去的热血,但——我已经订婚了,所以,呃,你可以停止散发你那迷人的,呃,荷尔蒙了。”如果我不是确信杰洛特确实还在喘气,是个活物,我几乎要以为他突然间石化了。他呆愣了有将近十秒钟的时间才反应过来我说了什么,然后扑通一下坐回到了刚刚的位置上。“但他是个人类,对吗?”他紧接着皱眉问道。——我家盖尔还没死呢这屑猎魔人就在想着等他死后取代他位置的事情了!“去找别人当你女朋友!”我怒吼道,但隔壁的克拉克在我尖锐的嗓音中浑然不觉,一点也没有苏醒的样子。--------------------这天晚上克拉克梦见有个看不清面孔的年轻女人在大惊小怪地冲他尖叫,要他放下手里的金色大圣杯。 小超人话疗专治内耗===================================
克拉克第二天早上刚醒就说自己头很痛,像走在路上被人套住麻袋打了一闷棍一样疼。他一整夜都靠在那棵树干上,动都没动一下,第二天起来不腰酸背痛才见鬼了呢。但他生动形象的比喻让我忍不住想逗逗他。“你应该说错疼痛的对象了,”我故作怀疑地看着他,一边把昨晚喝光的酒瓶子重新放回背包里,因为保护环境人人有责,“疼的是棍子,不是你。”“……是爸教我这么形容疼痛的。”克拉克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谁家正经骑士会在路上走着被打一闷棍啊?!我开始严重怀疑当年背调做的不够充分,又双叒叕看漏了哪条乔纳森·肯特的黑历史。“看来乔纳森·肯特先生早年经历过类似的事,有点意思。”我捡起最后一个空酒瓶,装作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我注意到杰洛特不在,他是在我们睡觉时就离开了吗?”克拉克环顾四周,没有在附近发现白发猎魔人的影子。“干他们这行的总是神出鬼没的,谁知道呢,”我把话说出口才发现自己语气怪怪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其实也在对杰洛特的不辞而别感到不满,“一个吃饱喝足的猎魔人无法被人们指望他能在冬天来临前停下匆忙的脚步。”告别的话昨晚已经说了,那些该嘱咐的暗示也被我当面递交出去了——按理说,我对杰洛特没有任何亏欠。可他昨晚那暧昧不清的态度依然让我有些在意,同时也对他看待我的眼光感到忐忑——难道他是像迷恋上半Jing灵的叶奈法那般,同样被来自Jing灵血统的美貌迷惑了双眼吗?我拍拍自己脸,感觉像在拍一张冰冷可怖的人皮——长休前,伪装术和伪装道具的效果消失了,我变回了那个紫头发的Jing灵——说不定他就是好这一口呢,我安慰自己说。馋【菲洛希尔】这身皮囊的人多到根本数不清,我也相信杰洛特和大多数人一样只是被自己的需求一时间冲昏了头,过后就会清醒过来。但要说我昨晚的一切丝毫不感到失望,肯定也只是在说假话。算上人类时期的岁月,我已经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到了必须要有一个每天可以安稳入睡、遮风避雨的小家的阶段。这些随心所欲的一夜风流听起来很洒脱,很畅快,真正的一身轻,但那份喜悦离开大脑之后带来的无尽空虚是我此刻最不缺的东西。“……至少我想办法让你长大了。”我不知道该如何排解此刻内心的伤感,只好将额头贴在了从我面前路过的克拉克的手臂上。——我多么希望世界上某处有个能接受我的港湾,多么希望有个地方期待的是【我】的归来而不是【菲洛希尔】,多么希望有个人能跳过世俗步骤、直接喜爱上我的灵魂并且视这幅身躯如同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