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贝勒目光一沉,轻嗯了声,“爷不骗你。”武静蕊半信半疑,却不好再执着,低下头,神色黯然,“妾身不敢对福晋不敬,只是福晋对弘时恶意如此大,妾身实在怕了。妾身自问对福晋足够恭敬,福晋却如此做,说到底还是妾身有子,福晋无子,对妾身过于忌惮,但妾身从无越过福晋之心。”说者委屈,无奈。听者怜惜,自责。四贝勒道:“爷知你恭谨,只有这一次,往后不会了,爷不会再让她靠近孩子。”武静蕊扭头看他,“爷方才去了福晋那儿?可是说了什么?”她很好奇,四贝勒是如何对萨克达氏的。凭她的了解,四贝勒不是毫无脾气的人,即便不会重惩萨克达氏,也绝不会轻轻放下。四贝勒可不是诚郡王那样的人。“没什么,只是告诉她,爷不介意再病逝一位福晋。”四贝勒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着如此惊心动魄的话。连武静蕊都被惊住了。“爷真会那样做?”武静蕊不敢相信。到底是他的妻子,四贝勒真下得去手?虽然她不觉得那样不好。四贝勒低眸,目光锐利,“爷的妻子只有一个,何须对他仁慈?”不过是为了后宅安宁,才一次又一次容忍。武静蕊觉得萨克达氏肯定被吓着了。四贝勒狠下心来,可是十分吓人的,并非玩笑话。不过,四贝勒说只有一个妻子,那就是乌拉那拉氏咯?真是奇怪,前世不见得四贝勒对乌拉那拉氏多好,怎的现在把她当做唯一的妻了?乌拉那拉氏是否会开心呢?武静蕊是感觉到了,却不是开心,而是酸涩。“先福晋听到应该会很开心。”武静蕊喃喃。四贝勒更紧地拥住她,“吃醋了?爷的妻子只有一个,爷最喜欢的女人却是你。”切,甜言蜜语说的很溜嘛。可惜,妻子是永远的,喜欢的人却不是唯一。“妾身记着爷的话,永远不许反悔。”……萨克达氏气得摔了屋里的茶杯,瓷器,一张脸满是扭曲的怒火。“好个武氏,贝勒爷竟如此护着她,为了她不惜如此羞辱我。呵,我好歹是他名正言顺娶进来的,竟然不如区区一个武氏!” 挑拨离间萨克达氏攥着手,满目Yin沉,走来走去。“呵,是我小瞧了武氏,武氏才是贝勒爷手心里的宝,李氏算什么?不过是为贝勒爷生下了庶长子,再无别的情分。贝勒爷处处护着武氏,可见是当真放在了心里,不容人欺辱半分。”
萨克达氏闭了闭眼。可惜就算知晓贝勒爷对武氏的在意,她也不能做什么。贝勒爷如此在意武氏,武氏又育有两子一女,一旦她对武氏动了手,贝勒爷不会放过她。她要沉得住气,不能惹恼了贝勒爷,对她没好处。只要武氏平安,自己安守本分,贝勒爷便不会对她如何。她可以稳坐四福晋的位子。自掘坟墓的事,她不会做,虽然要忍受武氏的存在很难,但是四福晋的位子才是最重要的。她好不容易有机会成为皇子福晋,有了这层身份,于她母族而言是莫大的荣耀。她可以在皇室中占有一席之地。谁都要高看她。唯一不足的是她膝下尚无子嗣,地位始终不稳。而武氏已有两子一女,李氏亦有一子。四贝勒不允许她抚养武氏的孩子,她算是认清了,四贝勒是断然不会答应的。至于李氏的孩子……萨克达氏有意退而求其次,抚养李氏的孩子,但李氏的孩子大了,认了人,不再适合养在身边。除非再有一人怀上贝勒爷的子嗣,她可以养在身边,也算是个不错的法子。可惜贝勒爷至今对旁的女人并无兴趣。玉茹至今不得宠,想要怀上子嗣,难上加难。萨克达氏Yin着脸,嘱咐玉竹,“玉茹那儿,让她想个法子,尽快笼络住贝勒爷。若她没这本事,便白费了我的心思,她就等着一辈子老死在府中吧。”玉竹应了是,又道:“可是,贝勒爷并不去玉茹房中。”也是奇了怪了,四贝勒好歹是皇子,怎会独独宠爱一个武侧福晋?玉茹虽比不过武侧福晋,好歹也算有些姿色,更比武侧福晋年轻,按理说,四贝勒不该置之不理才是。武侧福晋就有那样大的魅力吗?玉竹无论如何不敢相信一向冷面的四贝勒会是这样的人。萨克达氏冷哼,“法子多的是,只要她肯用心。”玉竹张了张嘴,没再多说,低了头,心想,武侧福晋该有多好,四贝勒才会如此宠爱呢?甚至不惜忽略其他更年轻的女人。玉竹伺候自家主子多年,从不曾见过那边府里的老爷对谁如此喜爱过。更何况是皇子。三妻四妾才是正常的。自家主子也算年轻漂亮,四贝勒从不曾放在眼里,玉竹觉得四贝勒能如此专宠武侧福晋,当真是一个女人天大的福气。萨克达氏见玉竹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不知为何,心里腾地涌起一阵怒火,“愣着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