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敬心跳越来越快,瞳孔也散得越来越大。他拼命告诉自己不行,但却越发不能自己,逐渐沉溺在时年的挑逗里。
“对不起……”孟敬小心翼翼的抱着时年,抬起一只手拂开他额头上碎发,轻轻贴上了颤抖的嘴唇。
“donot”
撑着桌子,孟敬红着脸慢慢靠近,眼帘垂下,半遮住墨黑的瞳仁,他看着时年因为喝了酒更加嫣红的唇瓣,沙哑的嘟哝着:“或许我们本来,就是互补的……”
虽然这些年的生活也让时年学习到了很多,但他从没上过学,对于这方面,他实在不甚了解。
时年心里发痒,但他纠结着,矛盾着。不想顺从欲望,却被欲望左右。孟敬灼热急促的呼吸熏红了他的眼,太久没有爱抚过的身体窜上阵阵酥麻,他口干舌燥,轻轻舔了舔上唇,手也轻抚上孟敬滚烫的脖颈,激烈的脉动从手心传来,时年的唇移向孟敬的。
时年没有闪躲,而是一仰头饮尽了杯中残酒,目光灼灼与他对视:“我怎么听说,互补的人才会互相吸引。”
不行。
午夜已过,新年前的最后一波烟火冲进夜空,碎裂成模糊的硝烟。
“……”
孟敬笑道:“别这么看我,她疯是必然的。她是sub,但她后来嫁的人是noral,各方面欲望总是不能满足,精神力最终崩溃了。人是她自己选的,后果当然要自己承担。”
时年笑起来,带着酒精味的气息扑向孟敬的鼻尖,他微微抬起下颌仰视着孟敬,偏过头去,擦着孟敬的脸颊耳语道:“你说的,是哪种互补?”
“fet”
不行!
“还没到时候,等一切都解决了,我会告诉你真相……时年,假如……到那时你还能爱我……”
看着时年软倒在自己怀里,孟敬眼里的深渊逐渐退去。
时年轻笑着,右脸颊的酒窝盛了些柔和的灯光,嘴角上挑的弧度像鱼钩一样。孟敬咽了咽口水,上半身不由自主的向前探去,隔着餐桌凑近时年。
但时年却抬起右手,覆上他青筋暴起的手背,慢慢的,顺着小臂滑上他的肩膀,羽挠一般擦过锁骨,来到他的喉结。
时年低垂眼帘迷蒙的看着孟敬颤动的唇,曲起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刮弄着脖颈那块颤抖的凸起,任由孟敬粗粝的胡茬像砂纸一样磨蹭过指节。
孟敬吃了一个饺子,笑着说道:“这本来也不是你该做的事,你已经很照顾奶奶了。”
“好了好了,你们年轻人守岁吧,老太太我累了,守不动了——”古奶奶抹抹眼角,起身向楼梯走去。
花园的广玉兰长得很茂盛,它以墨绿油亮的叶片遮住了刺眼的阳光,将自己簪花的手臂探进二楼的阳台。在一片片繁茂花树里
“咳……那个,不说这个了,你不给你妈妈打个电话吗,你回来这段时间好像没怎么和家里人联系。”
听孟敬说起这些,时年也想起了自己过去的那些年岁,已经无法改变的事情,确实没有必要纠缠不放,时间长河总是流向未知的前方,经历的人和事就像河中浮木,它们既会碰撞得人遍体鳞伤,也会以工具的形态帮人们抵御波浪。
他的瞳孔散成漆黑的深渊,单手猛然抬起卡住时年的颌骨,深深看向时年的眼睛。
孟敬疑惑的抬起头:“我读完大学了啊?毕业才回国的。”
“……你真是想得开,咱俩还挺像的。”
时年几乎要被那深渊吸进去,还没来得及惊讶,孟敬便怜惜地双手捧住他的脸颊,嘶哑却悲伤的声音随即灌进了他耳膜。
“才十八岁你就读完了?我还以为——”时年有些尴尬,他好像孤陋寡闻了。
看着脚步缓慢却沉稳的古奶奶上了楼,时年叹气道:“之前过年只知道帮奶奶置办年货,可是不陪着她,她的年过得也是没什么意思。是我忽略了。”
时年看着吃得正香的孟敬,问道:“你真的不走了?怎么说,也得把大学读完吧。”
孟敬狠狠咬向舌尖,血腥味充满口腔。
擂鼓般的心跳涌入时年的耳朵,烟花的声音都显得不那么吵嚷了。
孟敬要去扶,但古奶奶轻轻推开他的手,摇摇头拒绝了:“别忙了孩子,老太太我走得动呢。”
古奶奶哭着笑着,抽泣的声音被外面嘈杂的烟火掩盖。
他的手紧紧抓住餐桌边沿,压抑着想要按住时年后脑勺舔吻他的念头。
桌子底下轻轻踩了一下他的鞋尖。孟敬便应和道:“对,奶奶,我和星星老师以后一直陪你过年,我就在这陪着奶奶,哪也不去!”
孟敬喉头滚动,瞳孔跟着急促的呼吸一缩一张。
“相像的人,总会不由自主的互相吸引……星星老师……”
而孟敬却毫不在意的耸了耸肩,打了个饱嗝说道:“我妈是疯子,她已经不记得我了。”
风很热,蝉也懒得叫。
由于孟敬说的太过轻松,让时年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