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承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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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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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出门。

    那个装着母亲的简陋罐子也被扔了出来,摔碎了,骨灰洒了一地,和雪融在了一起。

    房东还朝上面啐了一口痰,在别人家里放骨灰盒,呸,晦气。

    他冻得通红的小手在雪地里拼命的抠挖,归拢,却始终没能把最后那点骨灰捡起来。

    那天好像也是下了这么大的雨,雨夹着雪洒似的往下落,排成帘,积成雾,洋洋洒洒,密密麻麻,却怎么也洗不掉这里散发出的颓败死气。

    许诺回过神来的时候,感觉脸上冰冰凉凉的,一摸,是眼泪。人越长大就越喜欢把眼泪往肚子里咽,他活这么大,好久都没有流过眼泪了,他感到陌生,看着沾在指尖的水渍,有些恍惚,他那个时候有哭过吗?他不记得了,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他那个时候太小了,一个才四岁的小孩,他记不了很多事,他只记得那个冬天异常的冷,他差点没能熬过去,也是在那个冬季他被许桦带回了许家。

    回到丰沛市后,他便再也没有踏足过旧城连同那段回忆也一并封锁了。

    他不再愿意回首。

    说什么祭奠,其实他连靳云舒的骨灰都没有捡起来,又哪有坟墓。

    不过alpha金口玉言,他也不好拂人颜面。

    到时候也只好随便找个山凹凹,指个土包包随便拜上一拜吧。

    今天天就像是被谁捅破了似的,雨势如注,摧枯拉朽,许诺就坐落地窗前对着已经化为涓涓溪流的草坪,翻一本德语词典打发时间。

    快到中午时分,接到alpha电话,说是让他准备准备,午饭后他会派车来接他去个地方。

    话是管家代为转达,去哪里alpha没说,管家自然也不敢多问。

    许诺对此也不过分好奇,只是平静地看了眼风雨飘摇的外边,默默套了件防水的外套。

    下午两点,他准时看到那台湖蓝色的国雅缓缓地在别墅大门口停下。

    早上才见过的那名保镖从副驾驶室下来冒着雨替许诺打开车门,许诺弯腰钻进车里,就看到原来alpha也坐在车里,此刻他头微偏着,食指跟中指弯曲抵住太阳穴,正闭目养神。

    许诺动作立马放轻了,贴着另一头车门小心的坐下。

    你穿得太少了。

    这是alpha跟他说的第一句话。说话期间,他眼皮都未动。

    许诺立刻战战兢兢地说,不会,这件衣服防潮,看着薄,其实挺保暖。

    说完他将目光投向窗外。他还是不怎么懂得跟alpha单独相处,用在职场交际上的幽默风趣好像只要面对alpha就瞬间被封印了般,一个话题都找不到,一个笑话都讲不出。而且大概是有把柄在他手里,除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平常他对alpha都有一种恐惧,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

    相较于他,alpha更寡言。当然活跃气氛这件事放在alpha身上本身就很违和。

    因此他们沉默了一路。

    国雅的性能很好,加装的超隔音板使其内里一丝行驶杂音都没有,车内落针可闻。

    临到了了,许诺才想起来问alpha,是去哪儿。

    大约是休息了一路神也养够了,alpha睁开眼盯着他,淡淡的吐了两个字,许家。

    “你父亲今天打电话来说,想你了,要我带你回许家看看。”

    他说这话的时候,车已经四平八稳地停住了。

    许诺从车窗雨帘下隐隐约约能看见那扇褐色大门,门帘上边用烫金大字写着溪语悦庭。

    许诺的眉毛下意识的就拧紧了,嘴唇也呈不自然的苍白。他自从毕业进入新诚工作后便不住这里了,除了上次被父亲召回来宣读他的婚事,他已经很久没有踏足这里。尽管这里是他名义上的家,但这里留给他的记忆跟温馨和睦没有丝毫关系,全都是令他深恶痛绝的噩梦。

    他虽没发誓说以后绝不想踏进这里半步,但潜意识里对这个地方是能远离就远离。他没想过alpha会不打招呼的带他来这里,听alpha的意思,是许桦打电话来说要见他。

    想他?

    借口而已,这是许诺听到这话脑海中闪现的第一想法,一个被当成畜牲一样驯服调教的儿子,有什么值得许桦想的?他真正想的东西是什么许诺心里门清。

    外边的雨仍旧很大,司机跟保镖都同时下车,绕去后备箱拿了伞撑开盖住门帘,确保不会有雨渗下来,才弯腰打开车门。

    alpha率先跨了出去,却只是接过保镖手里的伞,回头朝许诺伸出手,“来。”

    许诺楞了一下,看着那只适合执笔舒意的大手,有些没反应过来。

    直至alpha又低声说了一声,“来。”

    许诺才有所反应的把手搭上去,出了车门,还未站直,alpha就自然而然地揽住他的腰身,伞的空间有限,为了不被淋湿,许诺便也很自然的贴着alpha身边,两人就这么依偎在伞下,alpha高大,oga娇小,远远看去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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