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谈皱起眉, “其他没有直接触碰过的人有事吗?”“没有。”“那应该是通过皮肤相触感染。”方明谈思索, “被感染者有什么反应?死状如何?”“被感染者在感染期间无明显反应,会在死前突然浑身发青长出血包,死亡时血包爆开,被血ye迸溅到的人也会被感染,感染者死亡时间不一,但都超不过十二小时。”方明谈听着宁遂的描述,脑中闪过什么, “我好像见过这种情况。”“你见过?什么时候?”宁遂猛然看向他。据他得到的消息,国家医科院已经紧急召集研究员们进行研究,但一个月过去进展十分缓慢,只知道传染性极强,病毒破坏性极大,目前没有药物能够抑制,一旦染上必死,唯一的好消息是不会通过空气传播,只要不触碰到皮肤血ye就不会被传染。这是完全陌生的新型病毒,此前也从未发生过,方明谈居然见过?闫正清也看向他,他也想知道这人在哪见过。“等等,我不确定,我好像是在国外见过……让我仔细想想…………”方明谈闭上眼回想,闫正清和宁遂都没有出声,大概十几分钟后——“我想起来了,我确定我见过!”方明谈突然激动起来, “大约在四五年前,我在读博士的时候跟着老师做一个研究,当时在老师的实验室见过一个实验标本,跟你的描述很像,但我没亲眼见到不能确定。”闫正清倒是想起什么, “你有问你的老师那是什么标本吗?”“我问了,老师当时没有多说,只说是接受到警方的邀请,是送来的标本,后来因为感觉那个标本实在恶心我也没多问。”“你学医的也会觉得恶心?”“嗐,那时候见识少,没那么多经验。”方明谈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虽然他在医学方面很有天赋,但胆子确实不大。方明谈的这些信息如果是真的,那对医科院的研究会有很大帮助,再加上他的实力,说不定能为研究带来很大的进展,只是这都是四五年前的消息,而且还是在国外,要进行调查很难。宁遂也明白这些,所以他尽可能回答方明谈的问题,让他了解到更多情况。“所以一月前在中西广场死的第一个男子是最早的传染源?”“不,最早的是发生在三个月前的地震后。”宁遂的回答令方明谈意想不到, “三个月前?所以这件事过了两个月才被发觉?”这怎么可能?宁遂知道他不相信,但这是事实。“这……”方明谈不知道说什么好。这要说中间没有人故意隐瞒是绝不可能的,现在不是早年的闭塞社会,这种会直接造成大量死亡的病毒绝不可能过了这么久还不被察觉。
宁遂的话证明了方明谈的猜测, “确实是被拦截了。”“那些人真是不要命了。”方明谈摇摇头,为了利益做到这种程度也真是令人唏嘘,他们难道不怕死吗?病毒一旦控制不住的扩散开,到时候人人都会有危险,包括他们自己,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他们不懂吗?当然懂,只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宁遂的声音在这一刻显得尤为冰冷无情。方明谈咂舌, “我是不懂你们这些资本家的想法。”宁遂反驳, “那只是个别资本家,别把我概括进去。”“行行行,我说错了,宁总您是具有人道主义Jing神的善良资本家,和那些无情无义之人不是一伙的!所以您看,在这特殊时期您是不是应该为依旧坚持工作岗位的方医生进行人道的奖金鼓励。”方明谈一边拍马屁,一边挤眉弄眼的示意。宁遂冷漠脸, “算了,我还是做个无情无义的资本家吧。”“……”方明谈翻个白眼,小声吐槽, “小气鬼,周扒皮……”宁遂没搭理他,继续说, “虽然现在上面收到了消息,但对于这件事还是有不同的声音,一派主张告知民众进行防护,另一派主张隐瞒,两派争得很激烈,最后决定说一半留一半。”“所以他们让小渠道去报道,而官方不说话?”方明谈不知道该怎么吐槽这波cao作。“嗯,并且由于最早的发源地是临海镇,不知道是否还有感染者,避免扩散,上面决定封城。”宁遂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在注意后视镜闫正清的反应,闫正清侧脸看着窗外,什么反应都没有,好像只是在静静地聆听。“临海镇?”方明谈不是本市人,从小在国外上学,再加上性格又宅,还真不知道有个临海镇。“嗯,是个很落后的小镇,在滨海那边,靠近山区。”“那离市里也挺远,是怎么传过来的?”“不知道。”宁遂确实不知道,他了解到的信息也有限。“水源。”清透的声音突然想起,让两人都愣了下。“水源?”方明谈看向突然说话的闫正清, “你怎么知道?”宁遂都不知道的信息,一个一直跟他待在别墅的人是怎么知道的?方明谈怀疑的眼神并没有影响到闫正清,他侧脸沐浴光芒,黑白分明的眼睛被夕阳染上一片金,唇角微弯,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猜的。”“猜的?”这个答案也太敷衍了吧。“嗯,我曾在临海镇住过,那里有一条通往市里的河,所以我猜要是有感染者的血ye进入过那条河,污染了水源,那被传播到市里也就不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