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做主神之前的记忆,但照他现在行事风格也可猜测,他在做主神之前也并非甚么七窍玲珑之人。他许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杀伐者,沾了太多人命,连人命都瞧不上,更不谈那虚虚幻幻的人心情意了。快穿局历来被认为是上上策的攻心攻略,在主神看来实是腻歪又无用。他蔑视并不耐用这些弯曲折绕的法子得到小世界能量。对《仙行》这个特殊世界,主神自诩已足够耐心,他冷眼旁观着攻略者的攻略进度,对前主神化为天道后的监视行为也多有关注。可是他只看到了失败。今熹今廿即将走上卞怀胭和江春与的老路,归宥生了情窍,他对沈纵颐的私情注定他不会狠下心走完魔尊虐身虐心的剧情点。相比较而言,主神本预备采取的方法看起来简单粗暴又有效。和沈纵颐结为道侣即意味可直接控制她的生命轨迹,还可以铲除其他男女对沈纵颐的痴迷,她会被主神克制住灭世倾向,直至剧情结局。如此,《仙行》便有极大几率可以被保住,届时快穿局便可取出《仙行》这个超s世界的完整力量,从而毁灭时空乱流,保快穿局与三千小世界的安危。主神总是不耐于等待。没有记忆与情窍的脑海里好似有只警钟,时刻敲响着,催促他不停地往前赶,往前赶。可是去哪儿,主神半点不知道。他好像真的忘了太多、太多事了。沈纵颐讽笑,她连做这种尖锐的表情都漂亮得令人心折:道君已成大道,自不将俗世尘规放在眼底。但您做仙无聊,将我拉入泥沼又是何意?我竟不知道君恨我至此。听着她生硬陌生的称呼,邬道升薄唇抿成冰冷的一条线。他极其不善言辞,每当想解释什么,却好似总将事情推得更糟糕了。沈纵颐显然是生气了,但比起她的怒意,她眼中的失望和自嘲更揪人心肠。邬道升顿在原地,沉静半晌,想好的措辞又被一字字咽了回去。女子神情愈发冰冷。他们之间好似角色调换,强弱变更,他处在弱势,空茫地寻找破境的法子。而她只是轻轻皱眉,清润眸子厌恶地瞥他一眼,便能将他苦思冥索的探求给击溃。一溃再溃。而这一切起于他要求她结道侣契的刹那。刚开始她都没有拒绝苏行章。主神拧着眉看向沈纵颐,望了她半晌,忽然冷冷地垂眸。作茧自缚。他不知嘲了谁。最后,邬道升也并未退让,他依旧道:沈纵颐,你与我结道侣契,这个选择更安全。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
她也绝无爆体可能。她无需那般绝望惨烈地拉修真界陪葬,待此间事了,主神愿意耗费巨大时空神力再次扭转《仙行》时间线,让沈纵颐从她的储君殿下做起,让其做上真正的帝王。这个条件自然不能直言出口。邬道升换了个说法结道侣是更安全的选择。云里雾里的解释。不换的生硬口吻,令人听之生厌。沈纵颐扯唇:师尊,您不能因我对您曾生过的恋慕之心而报复弟子。这太不公了。生过的恋慕之心!邬道升心头兀然空了瞬,像一脚踩进了深渊,他自脊椎尾部溯起细细密密的酥麻。是敌意还是警惕?类似于战意的炙热,却比其更柔和。邬道升绷紧手臂,黑眸沉沉:不是报复。这怎会是报复。她怎会认为这是报复她?谁会谁又会恨她?这般纯然无辜的人。邬道升锁眉半晌,带着僵硬的不确定的平和语气道:本尊换了面貌,与从前根本无共同之处。他在她澄澈的眼底看见的身影,是属于另外一个男人的。是沈合乾的身形容貌。所以无人会知他是她的师尊。这人lun常理在这幅皮囊下不过虚设。道君慎言。沈纵颐明白他的言外之意,她聪慧至极,应会明白哪一选择更有利。但沈纵颐从不是唯利是图之人。那种短视做派不是她能做出来的。师尊,您今日让我陌生,她继而道,我的师尊邬道升是千年来修成无情剑道的 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