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在她心头划过,留下灼烧的烙印。反应过来,姜华手里的东西都掉在地上,一头冲进去抱住他。“你怎么回来了?”“怎么没和我说呢?”“要是我不在家怎么办啊?我得去告诉爸爸!”“别去。”迟野拉住已经失去理智的小丫头。“就是姜叔接我回来的,他路上去了公司,我自己先回家。”迟野回来过年,是所有人一起瞒着她的惊喜。怪不得半个月前苏笑就要她一定陪自己回南城。现在看来不是苏笑需要人陪,而是有人让她帮忙算计自己。最过分的是姜谦都配合迟野,到底谁才是他的孩子啊。姜华嘴硬心软,她刚亲了他一口,姗姗来迟的姜谦就进了家门。六只眼睛对视。挺尴尬的。姜谦无视两人,带着刚买回来的新菜刀悠悠然走进客厅,一闪身就到了厨房。那菜刀是镇上一个手艺很好的铁匠打的,主打一个刀口锋利,削骨如削泥。迟野摸着脖子,默默在心里念叨了一句世界和平。这些年大城市的年味越来越淡,但在这个避世的小镇,家家户户庆贺新年的氛围依旧浓烈。在京城待了一年多,看到巷口升起灯笼,姜华竟然松了一口气。她多怕她的家乡变样,不再是她和迟野熟悉的那个。过年前一天,高中的几个同学聚会。姜华忙着和齐乐桐叙旧,没注意到迟野鬼鬼祟祟和段彦臣说些什么。结束时她起身早走,明亮的包房灯光却忽然熄灭,寂静也伴随着黑暗而来。姜华很疑惑,大家已经心有灵犀到这个地步了吗,居然没有一个人问问为什么停电。忽然,角落亮起一道光。跳跃的烛火被迟野护在手掌的包围中,另只手紧紧捏着一个丝绒盒子。“小,小华,你愿意毕业之后嫁给我吗?”漆黑的眼睛反着光,神情充满期待,像一块明亮的宝石。然后不等姜华回应,他就把戒指串成的项链给她戴上。“必须愿意。”他强势地将她拥住,在几个人越来越亮的眼神中吻了她。她好像躺在棉花上。桃花酒只喝了两小盅就已经醉得找不着北。姜谦在家里预备明天年夜饭食材的半成品,他的女儿进屋连脸都没让他看到就跑到房间。他掀起眼皮看了迟野一眼,自己的便宜女婿脸上有些不自在。不一会儿,姜华的屋里响起水声,迟野过来给自己帮忙,两个人把活干完也没有等到她出来。“早点睡。”姜谦回房关上门。
迟野盯了门缝几秒,然后像瞬间通电那样跑进屋里洗澡。接下来到了考验忍耐力和耳力的时间。姜谦那屋灯关了,迟野全身的开关便开了。他蹑手蹑脚走到姜华门口。转动门把。居然是锁的。门缝下也没光,这没心没肺的丫头不会睡了吧?他心一横,到她墙根下给窗户推开一条缝。姜华正在傻笑,全然没察觉到自己正在被偷看。“诶!”凉风灌入,她后知后觉望向窗户。只看到一个人影,下意识开口,刚发出一个音就被利落翻进屋里的男人握住嘴巴。“姜叔睡了。”迟野望着她,目光滚烫,所及之处皆铺开难言的炙热。褪尽衣服,两具赤裸的身体贴合。姜华仰起头,太久没经历过情事的身体敏感且脆弱,一寸寸扩开的幽秘泛开阵阵疼痛,她咬着唇,额头泌出一层晶莹。以至于才意识到不对。家里没有那个。爸爸接他回来,不可能在他眼皮底下买。这几天他们寸步未离,也没有时间让他准备。所以,现在的感觉是——她憋红了脸,在他胸口咬了一口。兴奋驰骋的人停住,饶有兴味地盯着她的眼睛。“怎么了?”他好像停了,但又没完全停,缓慢摩擦带来的感知更强烈。“这样不行”“不弄里面。”怪他,还能让她有时间思考。灼热的呼吸辗转而来,在颈窝烙上无数新鲜娇艳的草莓。姜华喋喋不休的小嘴终于停住。床摇了整晚,她手指都抬不起来。迟野带她去清理时抬眼看到被树叶遮挡过的半片天,依稀朦胧的白光正逐渐强烈。迟野没敢耽搁,哄睡了女孩便悄悄退出她的房间。他穿着来时那件浴袍,腰带松松垮垮地系着,胸腹清晰的肌rou线条随意袒露。“睡得好吗?”迟野差点摔个跟头。姜谦慢悠悠探身打开台灯,一束锋利的黄光照亮整个房间。他身上的衣服褶皱已深,看样子坐的时间不短。迟野心虚地低下头。他忽然想起那把以锋利着称的菜刀。还好,目前还没在姜谦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