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自制早餐疑似失败了。斯拉文卡摆好盘,到盥洗室快速洗完澡收拾以后,又钻回被窝准备叫醒床上沉眠的另一个人。巴蒂如她所料还没起床。她掀开一侧的被子,故意带起一阵柔风,巴蒂哼唧着揉了揉眼,接着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样颔首往被子里又缩了几寸,遮住了他大部分的脸,只露出凌乱的金色短发。斯拉文卡躺了回去,她伸手捻他的头发,片刻后,巴蒂露出一半的脑袋,眯眼望着斯拉文卡。“生日快乐,巴蒂,希望今天只有好事发生。”“从昨天开始我就知道今天只有厄运了……”他咕哝道,惹得斯拉文卡咯咯笑了几声。巴蒂对他的生日毫无期待,这不能怪他,因为今天除了有这件好事发生,还有两件躲不掉的坏事。就在昨天,克劳奇夫人从家里带信说今天她要来参观她们的公寓,显然克劳奇夫人不知道这里还有一个“她”,所以她决定带着家养小Jing灵闪闪,中午在这里大展身手,准备一份丰盛的午餐。到了晚上,巴蒂无疑要跟自己的家人会合,到克劳奇先生定的高档巫师餐厅,庆祝他的爱子17岁成人。至于另一件坏事,则是他今天还要去工作。斯拉文卡明白在魔法部工作没道理因为生日就能得到一天的休息,哪怕父亲是现任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巴蒂也不可能得到特赦,请假也不行。可问题就在于,世界上可能有哪位父亲会赶在孩子17岁生日这天偏偏唱反调似的给他布置额外的业务吗?“你妈妈有说几点过来吗?”斯拉文卡靠过去了些,巴蒂顺势搂上她的腰,在她滑滑的睡裙上来回抚摸着。“不知道……忘了,也许十点,十一点,我没留心看。”“你确定我不需要把公寓里的东西暂时弄走……”她没在问他,斯拉文卡是故意这么说的,巴蒂假笑一声,“我知道你不会。”“如果……”她吸了一口气,因为巴蒂正好摸上了她的大腿,“克劳奇夫人问你,”斯拉文卡换了一个腔调,“‘我亲爱的儿子,我刚才在借用你的盥洗室时,发现你的洗衣篮里放了一条裙子’,你准备怎么作答?”“我会说……”巴蒂把头又重新埋进去,他在吻她的小腹,“被你发现了,没想到吧,我其实是个异装癖。”她们俩笑了起来,但很快止住了。巴蒂沿着她的小腹一路向下,他故意停在一个足够暧昧的位置,平时她们也只是这样,不会真有什么越界的举动。“你知道——”他重新钻出来,鼻梁顶着斯拉文卡的下巴,“我们办公室的唐德,我跟你说过,戴学生镜框的那个——”他继续开始亲她的脖子,斯拉文卡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咕哝,“你说你很讨厌他……”“是啊,废话太多了,又不会看眼色——”他在锁骨上留了一串浅浅的吻痕,“总之,又一个无聊的、恶心的下午,我刚完成不知哪个巫师王国莅临于此的、史上最多事的主任布置的十几英寸法文翻译……”“也许我们能直接切入正题吗,亲爱的?”斯拉文卡瞥了一眼放在床头柜上的怀表,时针正好指向七点一刻,“恐怕……”
“好啊,切入正题——”他用一种低沉的音色说完,毫无预兆的吮上她胸前的凸起,斯拉文卡不重的骂了一声,轻拍他的额头,想把这个烦人鬼推开。“是你说让我切入正题的,这太不公平了……”他拐着语调装出一副委屈样,“亏我今天还过生日呢。”“好吧——好吧,您继续吧,我只是想提醒一下时间。”“是这样,”他换了个姿势,头枕在斯拉文卡的胸前,“就在我刚写完那个该死的文书翻译时,唐德,他好像专门卡着这个点,坐着他的带轮子的椅子滑过来,跟我分享了一个他和他女友的情报……”“他什么?”“不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扭了一下,起身用胳膊撑着枕头,眼睛下垂着看向斯拉文卡的一只手,“他听说我不是单身之后就经常跟我说点这啊那的乱七八糟的事,他说她们几天前的周年约会,是在泰晤士河附近……那有一个麻瓜剧院,你知道吧?”“……旁边是泰特美术馆?”“应该吧,他说在那新开了家白巫师帽级酒店,他们做的菜很不错……”巴蒂说着说着笑了起来,因为斯拉文卡正眯起眼睛瞪着他,虽然没有生气的含义。“你女友家就是开巫师酒店的,克劳奇先生,说不定他们正好是我们的新晋竞争者呢。”“所以我们可以……今晚过去看看,我是说,我们可以去那住一晚,就当超短期度假了。”巴蒂说,“没有你想象中的……某些奇怪的……”“好吧我知道了,但克劳奇先生预定的晚餐你要怎么办?”“随便应付一下呗……”巴蒂起身看了一眼怀表时间,然后走进了盥洗室。斯拉文卡在床上躺了会才起来,她到到客厅查看了一眼两只猫头鹰,接着从更衣室里挑了一身衣服,今天她也有事要忙活。六月以来,自从斯拉文卡参加完那次赛门乌汀的地下赛后,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她一直迟迟未去俱乐部商谈自己的所得报酬,同样的,赛门乌汀的负责人也没给她来信谈起此事,斯拉文卡怀疑她很可能要拿不到那份分红了。她换上衣服,走到厨房门口时,先前煎rou和鸡蛋的香气已经散尽了。巴蒂似乎对早餐没给予什么注意,他正低头扫着桌上《预言家日报》的头版,一边扶着魔术剃须刀刮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