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承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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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的母亲(修正版)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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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剜条沟啊。」

    我说:「我去嘛。」

    奶奶白了我一眼。

    在一片静默中,大家吃完了饭。

    母亲起来收拾碗筷时,一直没吭声的爷爷口齿不清地说:「西水屯家啊,让

    他姨父找几个人来,又不费啥事儿。」

    「哎哟,看我,咋把这茬忘了?」

    母亲头都没抬,倒菜、捋筷、落碗,行云流水。

    见母亲没反应,奶奶似是有些不高兴,哼道:「这有啥不好意思的,你拉不

    下脸,那我去。」

    母亲端起碗,向厨房走去。

    我赶忙去掀门帘。

    母亲却停了下来,轻声说:「一会儿打个电话就行了。」

    我在一边,偷偷地瞧着母亲,心里面却鄙夷地想着:多少不要脸的事情都做

    了,现在却在这里装矜持。

    第二天姨父果然带了四、五个人,穿着胶鞋、雨披忙了一上午。

    午饭在我家吃,当然还是卤面。

    饭间,红光满面的姨父喷着蒜味和酒气告诉我:「小林你真该瞧瞧去,田里

    尽是鲫鱼、泥鳅,捉都捉不完啊。」

    对于一个孩童习性尚未完全褪去的青春期少年而言,这的确是个巨大的诱惑。

    我不禁想象那些高蛋白生物们在玉米苗和豆秧间欢畅地游曳嬉戏。

    那一刻,哪怕是对姨父的厌恶,也无法抵消我的心痒难耐。

    然而母亲从院子里款款而入,澹澹地说:「这都要开学了,他作业还没写完

    呢。」

    我抬头,立马撞上了母亲的目光,温润却又冰冷。

    这让我没由来地一阵羞愧,只觉面红耳赤,整个人像是一团火。

    雨终于在一个傍晚停了下来。

    西南天空抹了一道巨大的彩虹。

    整个世界万籁俱静,让人一时难以适应。

    空气里挥发着泥土的芬芳,原始而野蛮。

    曾经娇艳如火的凤仙花光秃秃地匍匐在地,不少更是被连根拔起。

    大群大群的蜻蜓呼啸着从身前掠过,令人目眩。

    我站在院子里,看着眼前崭新的一切,竟有一种生疏感。

    就是此时,姨父走了进来。

    他穿着白衬衫、西装裤,皮鞋擦得锃亮,这些体面的东西穿着他这种矮胖的

    中年男人身上让人陡升一种厌恶。

    「你妈呢?」

    他开门见山。

    我冷笑了一声,用脚扒拉着凤仙花茎,假装没有听见。

    这人自顾自地叫了两声「凤兰」,见没人应声,就朝我走来。

    「林林,吃葡萄,你姨给拾掇的。」

    姨父递来一个硕大的食品袋。

    我不理他。

    他又开始扯开嗓子「舒雅——!舒雅——!」

    地喊。

    「出去了!」

    我受不了他那公鸭嗓,还是不耐烦地回了一句。

    「瞧瞧你,瞧瞧你,姨父还以为我们已经好朋友了,你这态度还真像女人来

    了那啥。话说回来,上次你若兰姐侍候得你痛快不?要不行,姨父再给你安排安

    排。」

    看到没人在家,他又开始口无遮拦起来了。

    我痛恨他这话我听起来就像是他在要挟我,我就更没个好脸色,我转身就往

    楼梯走去,头也不回:「跟你没啥好说的。」

    「别这样子嘛。」

    我躺到床上,这癞皮狗也跟了进来。

    他把食品袋放到书桌上,在屋里熘达了一圈,最后背靠门看着我。

    「怎么着,想拿那些事来要挟我?」

    我以为姨父会拿若兰姐的事当做把柄要求我不要过问他和母亲的事,其实后

    来想起来,这根本就是我多心了——他根本就不在乎我是否知道。

    他有好几次都知道我在那里偷看,他却对此一言不发,从不曾提起。

    「若兰姐可不是拿来贿赂你的,她不过是让你提前成长了一些罢了。」

    姨父收起那嬉笑的脸孔,冷笑了一声:「我不过是让你早点知道,这个世界

    的真相。」

    「滚蛋!」

    我腾地坐起来,捏紧了拳头,两眼直冒火「你能代表个狗屁真相!」

    姨父却根本不理我,他嘿嘿笑着说:「也就是你能这样对我说话,换小宏峰

    ,换你小姨妈试试……」

    我咬咬牙,憋了半晌,终究还是缓缓躺了下去。

    「来一根?」

    陆永平又笑嘻嘻起来,他给自己点上一颗烟,然后根到我面前:「来嘛

    ,你妈又不在。」

    「你到底有鸡巴啥事儿?」

    我盯着天花板,不耐烦地说。

    「也没啥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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