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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慕竹你这次手笔这么大,太子妃还不满足,还要个皇后。」红袍女
轻声笑道。
慕竹亦是跟着笑出声来:「素月随我多年,自然不能委屈了她,萧驰生性淳
厚。早些执政,亦是万民之福。」
「慕竹果然还是心系天下!」
「慕竹之志,便是你我祖辈之志!」
「好一个祖辈之志,既然萧烨已然宣告退位,慕竹心愿已成,那我便也遵循
祖辈之志,隐匿于山林之间,回我的苗疆山水去了。」红袍女似是故意打趣笑道。
「我的好姐姐怎舍得就此离去,你知我略懂星命之术,昨日我算了一卦。」
「哦?所算何事?莫不是替你自己算了算姻缘。嚯嚯。」
慕竹被这一调笑,倒是忍不住玉脸微醺,稍稍止住笑意,淡道:「国运!」
「哦?战事已除,还有何难安之处?」
慕竹淡淡摇了摇头,她通晓古今,却依然难以推测未来局势,但星命一说晦
涩难懂,可她总觉,这京城之中暗流涌动,不似那么简单。忽然一道目光袭来,
却是引起了慕竹的注意,慕竹对眼望去,灯宴之上人群依旧嘈杂,还在未萧烨所
宣之事唉呼不已,可唯独一人却是置身事外,那是一名稚气未脱的小童,还梳着
两瓣垂髫,眨着小眼朝着慕竹望来。
「哦?这小童不似有甚修为,为何能看见我二人?」红袍女见那孩童只是远
远望着,并未声张,不由莞尔一笑,打趣问道。
慕竹缓缓摇头,只是心绪之中有着一丝莫名亲近之感,好似有着一丝若隐若
现的异兽残影牵连着她二人:「四皇子萧启,不简单!」
绿柳千里,春意盎然,稍稍过了年关,燕京城中已是有了春雨绵延,有别于
大同战场的金戈铁马,有别于紫禁宫阙的权谋之争,燕京城中分外安静,素月手
持一柄纸伞,缓步走向柳河桥头,那里,一名雄姿英发的少年再等着他。
萧驰望着素月走来,心中百感交集,眼前的女子一如既往的淡雅,宛若兰花
一样静谧安详,可又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压力,她聪慧,不但博览群书,更是洞察
世事;她睿智,进退有度张弛自如,这样的女子本就难得,更何况她还有着天下
无可比拟的容颜,这样的女子若是下嫁于自己,即便自己贵为太子,他依旧觉得
身在梦中一般。
「殿下久等了!」素月微微施礼,行至萧驰身侧,借着细雨婆娑,眺望着柳
河之上的船艄慢行。
萧驰次与素月挨得如此之近,他自幼守礼,对素月更是一直抱着崇敬之
情,眼下,他依旧不敢相信,这芬芳动人的女子会成为他日后的伴侣,更会是,
天下的皇后?
「殿下可是对昨日之事依旧介怀?」
萧驰微微摇头,心中却是默认了素月的疑问,双手微微拂袖而拜:「此番约
姑娘出来,萧驰是有一事相求,一事想询。」
素月淡淡一笑,却是用手扶住了萧驰的持礼之手,笑道:「殿下可想听听素
月的心思?」
「啊?」萧驰本以为素月会容他道出自己的来意,却不料素月有此一言,却
是不知如何开口,但总归是皇家子弟,自然不会打断佳人言语。
素月回过头来,凝视着那春意流淌的柳河之水,缓缓道来:「素月自小无父
无母,与其他几位妹妹一般,本该是这世上最孤苦伶仃之人,但又感恩天眷,被
老楼主收养于烟波楼中教习。」
「烟波楼?老楼主?」萧驰对烟波楼越发好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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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楼主便是是个纯粹之人,他通达万物,却又不羁于世俗,因而常游历四
海流连于山水之间。但他同时又心怀天下,因而,烟波楼的祖训便是——国安而
隐,国危而出。」
「好一个国安而隐,国危而出!烟波楼却是言出必行!」
「我大明经此一站,重在修养,而当今圣上已渐日衰,怕是再难兴政思变,
殿下早日继位大统,却是刻不容缓!故而殿下的这一事相求,请恕素月不能应允。」
「啊!」萧驰惊呼一声,素月一言道出自己心中相求之事,可经素月如此一
说,这番拒绝又令他无可反驳。
「而殿下的那一事相询,素月也可如实奉告。」、萧驰更加错愕,若说自己
恳求她劝慰父皇收回传位的旨意还有迹可循,可这相询之事,她也能猜到?
素月俏脸之下却是渐渐有了一抹羞红之色,但在萧驰眼中却也是白驹过隙一
闪而过:「下嫁于殿下是小姐的主意,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