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声音响起。
「先先生，我准备好受罚了。」初次自己请罚，巽紧张的咽了口唾沫，「请先生处罚」
「巽是出乎我预料的乖孩子，把你的布丁丢掉似乎有点处罚太过了。」邵沚扬起嘴角坏笑，刻意提起让这只馋猫心心念念的点心。
「都是我不好，您说过关系中唯一该专注的对象只有，您明明告诫过在训练期间我都要严格遵守，可我却对不起」巽很认真反省自己的错，最後的一声道歉是为了没表现好，也是为了浪费食物而歉疚。
「你总是超乎我的预期。」邵沚放轻声音低喃，也紧接着高扬起手中戒尺。
啪──
不算重的力道落在每日重覆挨打的部位，巽倒抽口气。等疼痛稍微在皮肤上散开，他想起今天新增加的规矩赶紧开口，「一，谢谢谢先生。」
其实他有点不明白为什麽要道谢，对於关系，他有好多好多的不明白，但他还是喜欢依照邵沚给的规矩做。不只是因为想要安身之所而配合，令他渐渐喜欢上服从的，是每次完成指令後的柔声称赞。因为想听那一声声的乖孩子，他告诉自己─
再刁难的命令，也要让先生满意。
25—
啪──
沉浸在困惑中戒尺仍持续落下，疼痛从皮肤钻入神经在皮下漫延，巽有点眷恋能承受范围的疼痛。贪恋享受了下他才接着报数，「二谢谢先生。」
啪──
到昨天，他终於比较明白同一个点每日重覆挨打的痛苦。不停不停叠加上去的红痕，看起来颜色不深，但疼痛却是深入皮肉。一开始几天只是轻微疼痛，随着每日处罚，疼痛也一天天加重。
最可怕的是，明知道会被怎麽对待，他还是满心期待沚的到来、期待每天五下处罚後的相处时间。
啪——
「嗯」
走神间，巽低吟了声忘记要报数。
沚站在床旁等了十秒左右才开口，「重来，我们可以一次次重新来过，直到你记住报数规矩。」他的声音又更冷了些。
「对对不起」巽有点怕了。
他知道邵沚在处罚中很严厉，但他不曾被这麽冰冷的语气训诫过。
突然这一瞬间他懂了，以往不过是顾虑他的伤，那些体贴大概会随着伤势痊癒而消失。
啪——
戒尺再次落下，责打不算重，巽集中精神尝试报数。
「一，谢谢先生。」他以镇定掩饰对邵沚态度的惧怕，责打力道没加重也让他稍微松了口气。
处罚持续进行，报数过了五之後，巽的呼吸开始紊乱。
从声音能判断戒尺落下的力道应该没变，可他不明白怎麽会一下比一下疼？
就好像，他觉得这很像皮肉已经被打烂了，只要轻轻落下戒尺，无法保护身体的皮肉挡不了痛，每下都疼的像直钻入骨髓般。
面对邵沚陌生的态度，巽害怕到不敢喊停，每挨了一记责打，他的身体便反射性绷紧，而过度紧绷的肌肉，也不停牵扯到受伤的肋骨。
强忍疼痛的猫咪不敢落泪，只让报数声出现细微颤抖。
啪——
「八谢不，不对！九对不起」
「重来。」
在巽报错数目的慌张状态下，邵沚冷冷的一声重来让他僵住。
好疼
为什麽这麽严厉？
为
啪——
巽内心还纷扰不堪时，戒尺再次落下，不敢惹怒邵沚的他，只好在身体稍微消化疼痛时，轻启微颤唇瓣，「一谢谢谢先生」
可不可以抱抱我？
我好疼
可不可以
啪——
又一次的重来，巽提高警觉小心报数，但随着疼痛逐渐加剧，恐惧也盈满他的心头。
“你这肮脏的小鬼！”
“明明谁都可以上，还敢收老子这麽多钱？”
“你天生就是任人操的料！”
疼痛，让巽想起接客被施暴时的各种不堪辱骂，那些被锁在记忆深处，平时不想也不碰触的画面、声音，一个又一个的在他眼前闪现。
当巽以还算平稳的声音报完第十个数字，他的脸也染满了泪水。
止不住泪水，但他很擅长隐藏哭泣时的声音。
邵沚放下戒尺转身走出房间，听见门被打开再关上，巽卷曲起身体抱着被子落泪。
尽管这姿势让受伤的肋骨很难受，他的心还是难受到让身体维持着防备姿势。
邵沚突然离开房间，将他仅剩的一丝的逞强打碎。以往处罚结束不曾被一个人撂下过，他不停思考是不是自己犯了太多次相同的错，以至於被厌弃了。
巽口中反覆低喃着对不起，边告诉自己根本没有任性的本钱。
为什麽不当个听话的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