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许久没有独坐喝闷酒
,对眼前的场景稍有些不习惯。
此刻他的心情很复杂,半是气愤,半是沮丧。
一多半气愤和一小半沮丧是因为戴艳青。他们夫妻俩「相敬如冰」的日子已
经很久了。方宏哲对妻子和她手下那个流里流气的年轻司机间的关系有过怀疑,
可那毕竟只是怀疑,不像亲眼看到「证据」那样令人无法忍受。
周一那天,和宋斯嘉一样,方宏哲回到家时也是差不多晚上九点。家里暗沉
沉的,一个人都没有。妻子不在,他早就习惯了,儿子居然也不在,这让方宏哲
诧异不已。刚想给戴艳青打电话问问,她前后脚也进了家门。
「儿子呢?」方宏哲都懒得问妻子之前去了哪里。
戴艳青说儿子过几天就要期末考试,所以从周末开始住到爷爷奶奶家去了。
方老爷子老两口都是退休的高中老师,一个教数学,一个教历史,比戴艳青更适
合带方智涛备考。而且方老爷子家离市十一中更近,步行十几分钟就能到。
听说儿子在自己爸妈家,方宏哲就放了心。方智涛和爷爷奶奶的感情深,平
时也会去那边住几天的,并不稀奇。
交代过儿子的下落,戴艳青没再多搭理丈夫。她也不管方宏哲刚出差回来,
而且明显还没有洗过澡,直接取了替换的衣服,直接走进浴室开始洗澡。
只要一进家门,和妻子面对面地待上一会,方宏哲心里就会闷闷的像塞了团
什么东西,泄又泄不出,闹又闹不起来。他真怀疑继续这样过日子,自己会不会
减寿。
今天儿子不在家,如果等会夫妻两个又起龃龉,那索性今天就吵一架吧!方
宏哲恨恨地想。
走进卧室,往床上一歪,方宏哲半眯着眼睛似睡非睡地躺了会。下意识地翻
了个身,却被侧兜里某样东西硌了一下,带些恼火地坐起来,伸手摸了一把,发
现原来是上出租车前,随手折了三折塞进裤兜的登机牌。方宏哲起身,走到床脚
的纸篓边,把这片硬纸丢了进去。
但他很快就弯腰把捡出登机牌,当然不是舍不得这张擦屁股还嫌硬的破纸,
而是为了看清楚被它覆盖住的那样东西。
在登机牌落入纸篓的那一瞬间,方宏哲看到了某样东西。
绝不应该出现在家里的东西。
一个干瘪瘪的用过的避孕套。
里面好像没有精液,但这不重要。只要超过半个小时,正常男人的精液基本
就会液化。放得时间稍长,或溢出或蒸发,被扔掉的避孕套里本来就剩不下什么。当然如果是质量好一点的避孕套,橡胶味不那么重,凑近鼻子说不定可以辨出
精液的异味。可方宏哲又不是变态,为什么要去嗅可能装过别的男人精液的避孕
套?
根本没必要去确认。只要这个避孕套出现在这里,问题就很清楚了。
方宏哲上一次在戴艳青身上使用避孕套,已经是近两年前的事了。再说,就
算夫妻间性事正常,他之前一个星期都在长沙开会,难道妻子整整一周都没清理
过这个纸篓吗?
妈的,戴艳青果然给我戴绿帽子,而且居然还给我戴到家里来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方宏哲攥着手里的登机牌,呆呆站着,心里发著狠,可又不知道接下来究竟
该怎么收拾那女人。
借着这件事,彻底大闹一场吗?
方宏哲有些彷徨无计,如果能这么干脆,这两年何必迁就?再说,他也清楚
,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在迁就,戴艳青的态度也差不多。
说到底,都是不想干扰要高考的儿子。
那么,今天可以撕破脸吗?
用毛巾包着头发的戴艳青,裹着周身的热气,推门走进卧室。她看也不看傻
傻站在床脚的方宏哲,直奔床头柜走去。她刚才去浴室时忘了拿面膜。
经过方宏哲身边时,冷不防他猛的转身,一把攥住了她的胳膊。
「哎!」突如其来的疼痛和惊吓让戴艳青十分不满,「你干嘛?」
「你这个周末过得很爽吧?」方宏哲冷笑着说。
戴艳青皱着眉头,没好气地说:「爽什么?谈生意呢!你什么意思?」
方宏哲心头火起,顾不得嫌脏,弯腰捡起那个避孕套,「啪」一下丢在戴艳
青脚边。
「你倒是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戴艳青瞅了眼避孕套,面无表情,毫不在乎地反问:「你以为是怎么回事?」
「我是问你!」
「我有用处,怎么了?」
「你用来干嘛?敷面膜还是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