倌们顺利转换阵地,每週照
例招待同学师长前去打茶围,而菱花的事嬷嬷自然也就顺水推舟,扣下了女孩
的金银首饰后以四百元成交。
获得自由后我帮她找了个房,打合同时菱花在姓名栏签下娟秀的【叶菱】
两个字并坚持自己交租,我见她如此坚决自力更生,便由她去闯闯。
过没几天她带着礼物来找我,说是已在某工厂里找到个女工职缺,同时也
报名上教会办的商业补习学校──正巧那工厂东家与招商局有密切往来,我便
请相关负责人员出面约了老闆吃顿饭;老闆难得见着少东,拼命拍胸脯保证绝
对安全,回去后立马将小菱调作文员。
小菱个性虽然大剌剌地,但风尘打滚多年早就看清人情世故,怎会不明白
箇中奥妙。升职第二天下班她穿上旗袍正式来家里答谢,当然结果就是房门一
关就自动打开双腿任我肆虐了。
「这个月领了多少工资呀?」我问道,人力车转眼就要到戏园门口。
「十二元呢」小菱倚在我怀中笑着道:「小学校长一个月也不过就二十元
钱。」
「那妳这样请我会不会太破费呀?」我故意逗她道:「刚才吃个四菜一汤
就一元钱了呢,要注意收支呀!」
「哪会呀,我开销又不多,省点过一个月二、三元就够了」小菱在我脸上
香一下道:「请您看个戏也不过两三毛钱,您就别放在心上。」
小菱上工后剪了头及肩髮、打扮相当朴素,不上妆穿的也只是素色旗袍,
但一到戏园口要从车上下来时,包裹着白长袜的小腿与二吋高札带皮鞋,还是
吸引不少路人目光。
「唱了那幺多年,我还次进戏园呢,以前大清是不准女人进戏园的」
小菱指着入口彩屏道:「今天是程小春耶,少爷您得评评谁唱得好啰!」
「呵呵,每天都听妳在耳边唱,当然是妳唱得最好」我道。今天主角是程
小春,还记得元年到北京时她曾红极一时,但后来政府又禁止坤角登台而到南
方了一段时间,现在风气鬆动,难得又请她回京登台。
「讨厌,少爷最讨厌了……。」
虽然小菱一直嚷着要请,但为了安全与隐密我还是改定了包厢的位置。
戏园中明显安排了招待贵宾的特殊席,内外也看得到些个保安人员模样的
家伙;想想今天是程小春登台,推测应是袁大公子会到场吧。果不期然袁克定
就出现了,而在他身边的贵客是──任公!!
我一直以为任公八月底发表【异哉所谓国体问题】后就与袁总统闹翻了,
没想到此时伯伯却出现在戏园中。
舞台上唱得是抑扬顿挫,小菱显然深深陶醉其中,但我的心思却一直停在
任公叔叔在北京出现这件事情上。以目前的身份我不敢朝叔叔的方向望去,只
能藉着观向舞台的机会趁机偷瞄。任公平生谨慎,不曾弄险,难道这其中又有
什幺新发展吗?筹安会公开推动帝制已不是一天两天,前几天总统府才咨请国
会公布国民代表大会组织法,準备正式开会变更国体,怎幺这时候叔叔会公开
出现在北京呢?
正百思不得其解时,一名小厮送来请柬──「贤侄,休息时后厅一晤。」
挤过围绕在【袁太子】身边的人群,我溜进后厅小房。人们都在廊上喧哗
应酬,房内反而只有任公与一位方才坐在伯伯身边,留着小鬍子的矮子。
「萃亭呀,才刚听你老爸说妳两个媳妇都快生了,怎幺今天就又换了新人
呀?这样不行唷!」
「没的,只是位红粉之交……」我赶忙解释。
「你现在身份也不比以前是个孩子了,很多人都在明在暗注意着你,你知
道吗?」
「啊?愚侄真的不知……。」
「谁叫你老爸报效了十万元赞助登基大典,方才就是袁克定身边的人先认
出了你,他才告诉我你在楼上」任公叔叔有点不悦地道:「他说你是现在陆军
大学风流名,每週都带着老师同学们集体寻芳问柳,还刚刚买了个小妓回
家。说!是不是就是你旁边那个?」
眼看遮掩不住,我立正正色道:「报告是,但我与小菱姑娘是清白的,她
现在已有正当工作,并在教会补习学校学习中。」
「好啦,你说清白叔叔我是不相信,别以为我没派人查你…这姑娘是挺上
进的,工作学习都很认真,但你自己也得注意,现在人家姑娘从良就是良家妇
女,你没有婚约玩了人身子、让人陪上了床,这件是天理、国法、舆论都难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