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前那栋单元的大门也倏地发出“滴——”的一声脆响,季听立刻跑上前去,将大门拉开。
季听说:“小俞?小俞是你吗?”
季听只直勾勾地盯着俞景瞧,直到俞景再也忍受不住、带着责怒地叫他:“季听!”
季听再抬起头来时,脑侧两边的发丝都是乱的,季听见对方不为所动,又踮起脚去吻他的嘴唇。
手机通话还没断,俞景说:“你来干什么?”
季听身上穿着薄薄的外套,双手抱臂,脚下小而细碎地跺着步子,脑袋旁边围了一圈白绒绒的围巾,正些微冷得发抖,倒把他的脸衬得更清秀小巧,好像一般的男人都能用一只手掌就将他的面颊盖住。
——通话那端传来一个他尚还熟悉的声音,低低轻轻的,像无根的云飘在天上,被风一吹就散了。
季听看样子有些伤心难过了,好一会儿都不再说话,只是抬头看他,又忽然高声叫道:“俞景!俞景!”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的是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他一连叫了三四声俞景的名字。
季听在和对方交谈时被引入公寓群院内的场地,时不时地抬头上望,仍在疑惑俞景为什么不再说话,眼神飘动中看到了对方的身影,高兴得立刻笑了起来,冲俞景举高一只手臂挥舞。
俞景双唇温热,他用软嫩的舌尖一点点将那有些干燥的唇肉给舔湿了,才有些
俞景起身出门,站在过道最边上的窗户旁往下看,果然看见有个身影正在楼外附近的道路上徘徊。
你醒啦!
那些人一旦看清季听做的动作,就立刻又拍手叫起好来,让其他房中的人来看热闹,说:楼下有个亚洲人在脱衣服!
季听胸前衬衫大开,胸乳半敞,那被奶罩半包裹着的嫩乳盈盈颤颤,顶在年轻男人的胸膛上。
季听对着俞景,倒是很知情知趣的,听出俞景有些冷淡,当下口拙起来,讷讷道:“我来找你啊”
他嫌电梯太慢,脑中记着之前数出来的楼层数,只把行李箱随手扔到公寓一楼的楼梯旁,便一路顺着台阶小跑上去,到了俞景所在的楼层时整个人已经气喘吁吁。
他所在的学生公寓并不好找,区域外边没有建筑名的标识,容易让人犹豫不决。也许是因为季听站着的时间过久了,一个管理公寓的工作人员从自己办公室内踱步出来,向他询问和说话。
俞景收到季听的来电时,并没有意识到对方是谁。这时接近国晚上十一点半,他来这边两个多月,手机换号,再没听过季听的消息,于是假装自己也再不在意了。
“附近有旅馆。”俞景又生硬道。
俞景一般不接不认识的电话,所以一开始并未理会,只将手机调成静音模式,等待对方自己挂断。不料该号码的主人十分锲而不舍,见他不接,接连拨来三次来电请求,俞景没有办法,终于在对方打来第四次的时候接通。
季听头一回听见俞景叫自己的全名,心中有种得逞了的得意,眼见俞景转回身去,仿佛按动了什么按钮:
衬衫是很好脱的,从最顶端的扣子一路松到下边,才开到第四个,就将他胸前被胸衣包裹着的乳肉敞了一半,虽然没露出两个嫩红的乳尖,那半圆的奶子也在院中灯光的映衬下显得十分波光柔满,形状丰称。
季听像撒娇一样用脑袋往俞景的胸膛里顶,俞景没怎么使劲,被他顶得连着后退两三步才站定。
国人夜生活并不丰富,这个时间点要么在外边,要么在厨房里自己开,喝酒,抽麻,鬼哭狼嚎地发疯,这时听见公寓外边的声响,便有好些陆陆续续地趴到窗边看,一边叫些口音浓重的、季听并不怎么听得懂的话。
于是又有人继续起哄:继——续!继——续!
梦中的季听冲他微笑,伸出手来抱他,于是俞景爬到他娇小的怀抱里,把脑袋枕在季听的小腹上,好像自己正被季听孕育着。
季听急促而微弱地呼吸,确实像是奔波了一整天,才刚刚从自己熟悉的城市奔往遥远、陌生新国度那样的疲惫,间或夹杂着小小的呵气声。
他和他如此亲昵,好像已经互相牵挂很久了。
那工作人员见他找到目标,于是又回到房内,季听拉着自己的行李箱,冲俞景指了指门,示意对方让他进去。
他常年都少运动,肌肤是冷冷的皎白,没一会儿把自己跑得浑身燥热,额角慢慢渗出细汗,一见到在楼层走廊的不远处站着的俞景,就又快跑过去,一路扑到对方的怀里。
他来的时候听说这边比国内还要冷上一些,但没想过能冷到这个地步,外套里边就穿了一件宽松的衬衫。
好在这个过程中没遇上什么人。
是的,对方已经是个年轻的男人了。为什么他没有早点意识到呢?
俞景疑心自己听错了,但这幻象还没结束,对方就又道:“我来找你了——你这个地址上写的是哪儿啊?我让司机把我放下来,走了一圈都没看见”
季听解胸前的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