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奥的可怜相所迷惑,依旧对其冷嘲热讽。三千精锐骑兵,已经占到赵、王二人全部兵力的十分之一,这样的损失让他感到心疼。
“不,在下已查到了导致前军失利的真正原因,此次赵丹将军之所以阵亡,主要是在下没料到祖逖竟然出现在徐州。从我在徐州的一些眼线传来的消息看,此次留县之战完全是祖逖一手策划的,他先是派出小股兵力诱我军深入,然后集中万余兵马再加上地利之便才打败了赵丹将军。”
“祖逖?”果然,赵固一听到祖逖的名字顿时愣住了,就是王桑也停下了喝酒,两人一眨不眨的盯着司马奥。
“嗯,就是祖逖!听说裴盾临走之前将彭城的防务完全交给了祖逖,虽然徐州兵羸弱,但祖逖可不是一般人,他跟并州刺史刘琨乃是天下齐名大名士。当初刘琨能凭借数千残兵败旅打败了我匈奴汉国数万大军,如今祖逖的能力恐怕也不会比刘琨弱多少。”
咕咚!赵固咽了一口吐沫,顿时泄气了!如果留县之战是祖逖指挥的,那就不足为奇了。别说赵丹,就是他自己也没信心正面打败祖逖。
看着赵固傻眼的样子,司马奥暗自感到非常解气,若非走投无路他才不会选择赵固、王桑两人,不过如今司马奥心里已经有了新的计划。
真是人的名树的影啊!祖逖突然在出现在徐州,完全打乱了赵固、王桑二人的原定计划,急切之下只得暂缓进军徐州的打算,等拿出应对措施之后,再确定下一步行动。
“诶,司马先生,你不是在彭城内有不少心腹吗?有什么好建议没?”王桑斜着眼问道。
司马奥不怎么害怕脾气暴躁的赵固,唯独对心思难测的王桑心怀警惕,故一听王桑相问,忙站起来一作揖道:“将军,其实祖逖不可虑,留县之败是多种因素造成的。在下相信,只要接下来我们小心谨慎,不给敌人以可乘之机,像留县那样的失败必然不会再发生。”
“而且徐州兵力不足,解决赵丹将军麾下的三千骑兵怕是已让祖逖愁白了头,如果在下所料不错的话,此时祖逖一定在收缩兵力,死守彭城。彭城城高池深,内有良将精兵,外有强援在侧。将军若要强攻夺取,必然事倍功半!”
“所以要想拿下彭城,则必须智取才行!”
“嘁!”赵固嗤笑了一声,嘲讽道:“智取?你说说倒是该怎么个智取法?”
司马奥也不在意,他继续蛊惑道:“二位将军,在彭城内我还有几条眼线,关键时刻趁敌人不备,在夜间悄悄帮大军打开城门,只要大军进了城,就算祖逖本事再大,恐怕也无力回天了!”
“妙啊!此计甚妙!哎,王桑你觉得他这个建议如何?”赵固一听双眼放光,觉得司马奥这个建议非常靠谱,不禁连连赞叹。
王桑可没赵固那么好忽悠了,他轻笑一声道:“司马先生的建议不错,不过本将军有几个问题,需要司马先生解惑一二。”
“请将军明言,在下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司马先生爽快!第一个问题:如今我们还有不到两万兵马,虽然不算多,但也不少了,司马先生有何建议可以让大军避开祖逖的耳目,神不知鬼不觉的抵达彭城呢?”
“第二个问题,也是最关键的一个问题,就是司马先生如何保证你的人会成功打开彭城的城门?万一失败了呢?两万大军困顿坚城之下,进又进不得,退又没有退路,到时必然会军心大乱,城内祖逖一旦乘机发动反攻,我军岂不会有全军覆没之虞?”
赵固闻言脸色大变,不知想到什么,突然一脚将司马奥踹翻在地,然后转身从地上拾起宝剑,指着司马奥破口大骂,“d,司马奥,你行啊!竟然敢耍老子!老子当年做土匪的时候,不知道杀了多少花花肠子的人!”
“你是不是觉得当初能把裴盾耍得团团转,如今也能耍得了老子?”
“将军,冤枉啊!我冤枉啊!小的承蒙将军收留,正无以为报,怎敢欺瞒将军?”司马奥上前一把抱住赵固的小腿,苦苦哀求。
“老三,把剑放下!司马先生,你也起来。”王桑看到司马奥也算受到警告了,忙站起来拉住赵固。
“二哥,你干嘛拦着我,这小子没安好心,干脆一剑杀了他得了!”
当初赵固、王桑跟着王弥造反的时候,曾经跟曹嶷结拜为兄弟,只是因发生一些龌龊事,使得他们两个跟老大曹嶷越走越远,而他们之间的关系却越来越近,赵固一向唯王桑马首是瞻,故王桑一发话,他就不敢再闹下去。
王桑让人重新整了一桌酒席,又请司马奥坐下,三人开始郑重的合计起来。其中主要是王桑与司马奥两人商量解决的办法,而脑袋一根筋的赵固根本插不上嘴。
……
且不提外界蠢蠢欲动的胡人大军,就说徐州内部也开始变得暗潮涌动,一些司马奥的心腹,得知主子带了大军回来,顿时觉得前途一片光明。为了配合主子拿下彭城,最近他们可是没少活动。再加上最近裴盾也有些不安分,一时间彭城内竟然变得有些乌烟瘴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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