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承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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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疲劳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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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时候,他也明白了,同一个楼的人为什么都睡得那么晚……

    尽管实习期间并没有具体的工作任务指派,但是,对这些刚离开学校的学生而言,每天跑来跑去的也是很耗费体力的。

    而且宿舍楼临着马路,尤其是每天黄昏的生活,马路上汽车的喇叭声、路边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吵得人心情烦躁。

    张晓东以前曾听说过,在建国初期,公安审讯特别嘴硬的特务时,有一招必杀技,那就是疲劳审讯!

    这招虽然没什么新奇的地方,都是老招数,可是据说现在都还有人在用,只因为它威力惊人,绝大部分人抗不过4时,就得求人家,他什么都肯招,只求让他睡一会儿。

    直到一段时间后,他和舍友给窗户加装了一层隔音密封圈,并且把自己的作息时间推迟到了晚上十二点甚至一点钟,这种情况总算是有些“缓解了”……

    而由于那巨石太重了,每每未到山顶就又滚下山去,前功尽弃,于是他就不断重复、永无止境地做这件事——诸神认为再也没有比进行这种无效无望的劳动更为严厉的惩罚了。

    张晓东有一段时间,几乎是困的实在不行了,两只眼皮直打架的情况下,在凌晨三点才能沉沉睡去,还没睡几个小时,却又会被清晨马路上的汽车声吵醒!

    所谓的“三快”,值得是要“手快、眼快、腿快”。

会有具体的任务指派,单位的管理也不是很严格,但是,本着入职培训时培训老师的“三快”原则,他们几乎每天都是屁股不粘座位,跑的腿发酸,几乎要体力透支的样子。

    这样的日子仿佛没有一个尽头,日复一日。

    西西弗斯的生命,也就在这样一件无效又无望的劳作当中,慢慢消耗殆尽,直至死亡。

    这是一栋临街的小楼,表面的外墙已经是色彩斑驳,墙皮多有剥落,显得十分破旧。在楼门口有个门厅,门厅之上有四个大字,依稀可见“**宾馆”的字样。

    糟糕的睡眠质量,使得他晚上睡不好,白天又困的要死,他甚至感觉自己已经没有了灵魂,只是一句行尸走肉,这是何等的煎熬!

    这让赵晓东以及众人都眉头发皱,毕竟在大学里,虽然是四人一间屋子,可是宿舍里带着卫生间和洗浴间,用起来是十分方便的。

    眼快,是说要有眼力劲,要时刻关注师傅的一举一动等,甚至是师傅口渴了,要赶紧去倒杯水,这样才能学到真本事。

    据说,在希腊神话故事里,有个叫西西弗斯的人物,他因为触犯众神,而被惩罚把一块巨石推上山顶。

    所谓的疲劳审讯,说的通俗点,就是不让你睡觉。有些人会说,不就是不睡觉吗?那有什么?

    宿舍都是单间,两人一间,六七个平米的小房子里,紧凑的布置着两张单人床,每个床头挨着一张写字桌,桌面可以摆放物品,平常可用于写字之类。

    手快,就是要勤学习,多动手,千万不可只说不练,那样会眼高手低,成为一个假把式。

    腿快,就是说要勤快,多替师傅跑跑腿,多替师傅干干活,多问问,多学习。

    他是一个新来的员工!

    枯燥的实习期间,还有一件非常令人头疼的问题,那就是住宿问题。

    呵呵,这里的不让睡觉,是指连续二十四小时不让你闭眼睛。通常做法是拿一盏亮度很高的灯,一直照着你,还有专门的三班倒的监视人员,每波监视人员负责8个小时,时以内他们的主要工作就是不让特务睡觉。

    宿舍却是不带卫生间的,所以,上厕所、洗浴之类都是公用的地方。

    而唯一的区别是,他不是犯人!

    如今,这栋由小宾馆改造而来的小破楼,被公司承租了下来,作为新入职大学生的宿舍。说是改造,也只是把房间重新刷漆而已,重新布置了室内的床、衣柜之类的简单家具。

    有时候,张晓东会想,自己目前的处境,是不是很像那个推石头的西西弗斯?每天周而复始,枯燥又无望,没有一点乐趣!

    一旦你困了,他们就会上去大声叫醒你,困的厉害了,就直接上来踹你一脚,或者拿桶凉水把你浇醒,总之一个目的,不让你睡觉。

    在国企枯燥的实习期,尽管只有一年时间,却似乎特别漫长,特别枯燥。

    而现在,张晓东感觉他就是在遭受着疲劳审讯!

    据说,有人研究过,连续长时间的没有睡眠,一个正常人的心理是会崩溃的!

    每天早晨匆匆赶去实习单位,下班后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宿舍,每天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想都是单位里那千篇一律的内容。

    最让人不可忍受的是,在时钟指向十一点的时候,马路上快车“呼呼”的声音、滴滴的喇叭声仍旧存在!

    在当初报道入职以后,张晓东和其他的几十个本科生被公司安排到一栋五层的小小旧楼里。

    再看现在这条件,大概是十几个单间,也就是二十几号人公用一个卫生间和洗浴间,怎能不让人失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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