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她不敢直视。“连你也这么说?这只是一点小伤,只要你用你那天使的手轻轻一摸,就可以让它痊愈的。”“我不是天使!”安琦几乎有些生气了,他看起来根本就不把自己的伤放在心上。“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好了,你们别争了。安小姐,雷的固执是出了名的,他既已下了决定,就不可能改变,还是有劳你为他疗伤吧!”泰瑞插了进来,毕竟是多年的好友,对雷恩的个性,他了解得很。“罗伯特,去把葯箱拿出来;泰瑞,你加了一个晚上的班,也够累了,回去休息吧!”这男人还真是独断独行。安琦不知该气还是该笑,接过了医护箱,着手为他治疗。她先剪开沾着血液黏附在他伤口上的衣料,用酒精洗净他的伤口。一低头,她闻到一阵弹葯味道,她皱起眉,抬头看了他一眼:“这是枪伤?”“是啊!”雷恩懒懒地一笑,轻松得好似受伤的人不是他。“你应该给医生看的。”安琦瞪着他。“你再拖下去,我看我挨不到医生来!就会先因流血过多而死了。”他拨开散落在他额前的黑发“而且为这种小事扰人清梦,未免太小题大作。”安琦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只得继续动手为他疗伤。他的伤势看起来虽然严重,不过子弹只是擦过他的手臂,还不难处理。安琦细心地为他消毒,在孤儿院里,她帮好动的院童疗伤是常有的事,就连常来孤儿院帮院童治疗的外科医师,都说她比他们院里的护士更加专业,因此这点伤倒还难不倒她,没一会儿,她就消毒完毕,上了葯,着手包扎。“你不好奇,我为什么受伤?”“如果你愿意,你会主动告诉我的。”安琦淡淡地说道。“你真懂得吊别人的胃口。”雷恩拾起了一绺她的长发,拿在手中把玩着“今晚有人到总公司里盗取机密,被我撞见了,为了追他,我才被他开枪打伤。”安琦一凛,猛然抬起头来。有人到克雷蒙特总公司盗取机密?难道豺狼并不信任她,还派了别的人手潜进克雷蒙特企业?“你似乎很惊讶?”安琦忙低下头,以继续包扎掩饰自己的神情:“我以为盗取机密是电影、电视里才有的事,你常遇到这种事吗?”“倒是不常。”“抓到了那个人吗?”安琦抬起头来问,这才是她最在意的。“很遗憾,没有。”安琦不知该失望还是该松口气,一时之间若有所失。“怎么了?”“没什么!”安琦忙摇了摇头,将绷带系紧,完成了包扎。雷恩看了包扎密实整齐的绷带一眼,露出了赞美的眼神:“你比护士做得还要好。”安琦笑而不答,收拾好葯箱,站起身想归回原位;雷恩却横伸出手,一把拉住她,把她带回自己的怀抱中。“你受了伤”安琦本能地想站起来,却被雷恩没受伤的那只手牢牢圈进怀里。“我受伤的是手,可不影响其他的地方,况且你不觉得,应该多陪陪病人才对吗?”安琦不认为他有那么脆弱,需要别人的陪伴,可她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只有任他霸气地圈住她。雷恩抬起她的手,合在双掌中把玩着:“很巧的一双手,有没有人说过,你的手很美、很修长?”“没有。”“那些认识你的人都有眼无珠。不过,你这双手和你的外表并不符合,它们一点也没有娇生惯养的痕迹。”安琦一僵:“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我的出身很平凡,你失望了吗?”“怎么会?珍珠即使埋在瓦砾中,依然会闪烁着自己的光芒。”他摩挲着她的手,将她的手指送到唇边轻轻一啃,力道不重不轻“我从来没有听你聊起过你的家人,你应该有亲人吧?”安琦警戒地看了他一眼,才说:“我有一个父亲。”“你和你的父亲感情好吗?”一提到老爹,感伤的情绪马上攫获住安琦:“当然好,老爹是这世界上最疼爱我的人。”“既然这样,那你离开家里,你的父亲不觉得寂寞吗?”“他他会了解的。”老爹真的会了解吗?如果他知道,他的女儿为了他,不惜出卖身体与灵魂,他会原谅她吗?安琦一点把握也没有。“有你这么出色的女儿,他必定相当自豪吧?”他不落痕迹地轻轻摩挲着她的背,软化了她僵硬的线条。“是啊!’’在他轻柔的抚触下,她一时之间竟忘了警戒,放下了原有的防备“小时候,老爹每回和他那群老朋友聚会,都会带着我一道去,拿我向他的好朋友炫耀,别人以生儿子为荣!他却说我抵得上一百个儿子。他是最好的父亲!那时候我们过得很穷可是只要是我想要的东西,老爹都会设法弄来给我,我记得有一次,那时大概是十岁吧!同学们常常买一种糖果,那种糖果就装在一个扁平的小铁盒里,以现在的眼光看来,那盒子的设计并不美,不过在我小时候,我却觉得它非常漂亮,而且吃完了糖果,小铁盒还可以拿来装一些小东西,也可以装上沙子,拿来踢着玩。我很想要,可是家里太穷了,根本就买不起,我也不敢和老爹提,后来老爹不晓得是怎么知道的,没过多久,他就买了好几盒给我,各种口味都有,我好惊讶,也好开心,后来才知道,老爹为了买这几盒糖果,牺牲了好几天的午餐没吃”她没能说完,因为泪水已经哽住了她的喉咙。她勉强一笑,说:“对不起,跟你说了些无聊的往事。”“我不认为这些事情无聊。”他捧起她的脸,把她纳入怀里,低声在她耳边轻喃“我落难的天使。”他的抚触好轻柔,他的怀抱好温暖,靠着那副结实的胸膛,安琦再也忍耐不住,任泪水宣泄下来。那一夜,他们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