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她的愧疚。那只皮夹帮了她好大的忙,里头有着女孩刚领到的薪水袋,一叠厚厚的钞票,让她得以请到医生,医好了老爹。老爹一好,理所当然地问起那笔钱的来源。她从未瞒过老爹任何事,只有吞吞吐吐地说了。老爹在一瞬间铁青了脸,好一会儿,才一字一句地问道:“你偷了人家的钱?”“我我”这是她头一回看到老爹生气,一向老爹对她都是疼爱有加,从来就没给她重脸色看过,而对这件事她原就心虚,此时老爹的神情更令她吓得手足无措。不假思索,她“砰”的一声跪了下来。“很好,很好。”老爹硬邦邦地吐了这么两句,就不再看向她,硬撑起尚未病愈的身体,霍地冲出了门外“老爹”外头还下着雨呢!她惊慌失措地跟了出去,不住地对老爹说:“对不起,她做错了事。”“你没有错。”雨滴打在老爹苍白的脸上,良久,他终于开口了,口气比雨滴更加冰冷冻人“错的是我,我没教好你,才让你去偷不是你该得的钱。”即使年纪还小,她仍听出了老爹口气里的失望,她从未听过老爹这么严词峻色地对她说话,一时吓慌了,忍不住便哭了出来:“对不起,老爹,对不起,您骂我好了,打我也可以,就是别这样”老爹冷哼了一声:“我骂你做什么?该骂的人是我,当过小偷的爸爸教出小偷女儿,我能怪谁?”“不是,不是,是我不好。”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老爹,您别生气,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您不要这样嘛!您回屋子里去好不好?外头在下雨,您身体还没好”“我还管身体做什么?连女儿都教不好,我又有什么脸活在这世间?”“老爹”她不住地哭着,跪在老爹身后,请求他的原谅,但老爹始终不肯理会她,冷冷的雨滴打在他们的身上,又湿又寒,像要钻进骨子似的刺人,自此后,她深刻地讨厌起下雨天来猛地关上了莲蓬头,她靠着浴室的墙壁,全身像要虚脱了似的。是因为开莲蓬头的关系吧!淅沥哗啦的水声像下雨,让她联想起那一段不愉快的往事。因为那一段往事,使她痛恨起下雨天,连带地,她也不喜欢使用莲蓬头,那洒水的方式,总是唤起她内心中那段急欲埋葬的过去。可是,今晚她太急着洗掉身上那股堕落的情欲味道,所以才开了莲蓬头,却让一颗疏于防范的心,再度为梦魇所攫获。她闭起眼睛,任那股无力感窜过她的全身上下,她的身体又瘦又疼,意识涣散着,像失了焦的镜头,怎么都抓不出个清楚的影像。那回忆太鲜明也太刻骨,那是她惟一一次让老爹失望,他心中完美如天使的女儿,居然动手偷了不属于她的东西。如果老爹看到此刻的她,他是否会有同样,或者有更甚的痛心疾首的感觉呢?想必一定会的。如果老爹知道她竟和一个只认识不到一个小时的人上了床,而且还是她主动诱惑他,老爹肯定会对她失望透顶了吧!她辜负了老爹,她毕竟不是天使,只是一个堕落的凡人。可是,事情如果重来,她会改变自己的决定吗?她心知肚明,不会的。如果时间可以重来,当年的她依然会动手行窃;而昨晚的她,依然会选择和雷恩共度一夜。这两件错误皆有着同一个理由老爹。没有人知道,住在圣玛莉亚孤儿院旁,以做粗工维生的老爹,在二十年前,其实是一个纵横国际、赫赫有名的神偷,当年的他受雇于任何出得起价码的集团,以一身矫捷的身手,偷取各种名画珠宝,从来就没有失败的纪录,甚至连美国fbi都曾请他去偷取黑手党的秘密情报。然而就在二十年前的一场任务后,他突然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国际舞台上。没有人知道为什么,除了安琦。当年最后一次的任务,他遭到好友的背叛,虽然偷到东西,却被保全人员追捕,身上也受了重伤,在逃命中,他无意间在道路旁看到一个啼哭不已的婴儿。他本想不理,可不知为什么,那啼哭不已的婴儿竟唤醒了他的同情心,他忍不住抱起那小小的女婴,也因为那婴儿,他才逃过警察的追捕。当追捕人员看到抱着婴儿的他时,竟连查问都没有,就从他旁边擦身而过,只当他是一个急着抱孩子到医院就医的父亲,而他也因此侥幸地逃过了一劫。那孩子,就好像上天派下来拯救他,给他希望的天使,于是他理所当然地收养了那孩子,带着孩子离开了是非恩怨难明的江湖,更将以往靠偷窃得来的钱全捐给了慈善机构,靠自己的能力扶养孩子长大。那孩子便是安琦。从小安琦就知道,她并非老爹亲生的孩子,老爹也从来不瞒她,可是他所给她的,却绝不输给任何一对亲生父母能给予的,他们的日子虽然过得很穷,老爹却以爱满足了她,让她从不觉得自己的出身有任何遗憾。在老爹粗壮的臂弯中,她度过二十年美好的日子,一直到那一天,她接到那封来历不明的信。老爹的身份被一个叫豺狼的集团给发现了,而且还将老爹绑了去;若要他安全脱身,安琦必须完成他们所交付的任务。他们所交付的第一个任务,是到一个国际知名的电脑专家家中,去窃取一个名叫“死亡天使”的生化武器设计程式。这个任务她失败了,豺狼集团也因为那位电脑专家在豺狼集团的系统中植入病毒,而弄得系统瘫痪,而后克雷蒙特集团的人乘隙攻人,更使得他们元气大伤。豺狼集团菁英人手因而失去了大半,正因为如此,豺狼哈利一时之间无暇计较她的失败,又派了她另一个任务潜进克雷蒙特集团偷取他们的s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