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初六母妃生辰大办一场。”
“掩耳盗铃!”司璇琉又说了句,便真不说话了。
“罢了。你这可有吃食,今早头一次上朝,也不敢多吃多喝,可是饿了。”司铭瑞皱眉很快便松开,眉宇间温润复回,看着司璇琉满是宠爱。
“也就些瓜果点心。”虽是这么说着,司璇琉却是招来另一名宫女,送了些好克化的吃食。
虽说是饿极了,但刻在骨子里融在血液里皇室的规矩让本就模样招眼眉目温润的司铭瑞越发的似谪仙。
“今夕表妹如何?怎不见你同她说说,昨日可是看你们处得不错。”
想起找司铭瑞的正事,司璇琉眸色一沉,扣着素白的杯子摩挲着杯壁,好一会才道,“我许是知道了今天父皇提前下朝的缘由了。”
“方才还说不知。”司铭瑞随口打趣,可瞧着司璇琉的神色,他一贯温润的模样也维持不住了。
“当真是太后病重?”
飞扬的眉一挑,上挑的眼尾露出冷笑,道,“病重?该是被气狠了。”
司铭瑞静默不言,等司璇琉解惑。
“三哥可记得昨晚大皇兄暗中指责表妹仗着家中祖父、父亲横行霸道,命硬克了母妃。”
“自是记得。”可不就是这些话,跟针一样扎在司铭瑞心里,平时不觉得但一想起却是疼得要命。
“今早我带表妹去宁寿宫请安,太后娘娘留了表妹说话,我便在御花园等表妹一道回去。”
想起宫道上发生的事,司璇琉眼底满是冷光,声音也冷了下去,道,“却不曾想我慢了一步,司姬琉打了表妹一巴掌,甚至要乱棍打死!”
手中一紧一下觉得右手湿乎乎的,竟是司铭瑞听得自家妹子的话,将茶杯捏碎,杯中还热着的茶水湿了他了手也沾湿了朝服。
那张同顾言曦几分相似不夹女气的脸,寒气弥绕。
就见他笑起来,端是冷冽,“淑妃好架势!”
“且不论司姬琉那事到底事她自己起得意还是淑妃授意,就说表妹进宫不过两日,竟是受了两个巴掌。”
“太后娘娘可不什么无知妇孺,前朝的事她不插手不表示她什么都不知道!此事要是传扬出去,怕是军中要震荡!”身为皇子司铭瑞也是目光卓越,冷着脸道,“将士出生入死,可妻儿却受皇室欺凌,更甚至其中还有一位是下一任皇位继承人!”
垂了眼帘,司铭瑞接过司璇琉的帕子,轻轻擦拭手上水迹。
“今早太后娘娘将巴河缎赐给表妹,本就是有息事宁人之心,表妹对宫中事懵懂,当时我真担心她因为巴河缎稀少而拒绝,幸好她受了。”
“呵,区区巴河缎就要了了这事!”司铭瑞轻轻一笑,转而看着秉竹院,又是一派风姿卓绝,温润道,“不过这两巴掌该要算到四皇妹身上了。”
宁寿宫里,药味弥漫,宫女太监一个个低头站着或是小心翼翼做事,生怕惹了和太后。
章帝的御撵到时见着就是这样的情况,整个宁寿宫静悄悄的,就是连住在侧殿的几位太妃,都瞧不人影。
看着阵势,章帝不由脸色一白,他想起元和十三年,也就是七年前,太后曾突然发病,范迩升都道药石无用。
那日子太后整日昏昏沉沉,药汁不进,章帝也无心处理朝政和顾言曦衣不解带的守在宁寿宫,最后还是范家老家主范云闲突然回来,章帝亲自请来,一剂药治愈了太后。
“太后病得十分严重?”想起当年事,章帝心有余悸,沉着脸道。
秦嬷嬷跟在章帝身后,低着头似是地上有什么奇珍异宝。
“婢子出来时正是芯蓉在劝太后请范御医来诊脉。”
章帝心一沉,脚下步伐不由了快几分。
进了主殿,穿过正殿,宫女们打起层层帘子,和太后寝房里,床头放着一碗还在冒烟的药碗,虽是中年但模样依旧拔尖的芯蓉,她正在跪在踏上,小声的哄着太后喝药。
和太后躺在床上,背对着芯蓉,任凭她怎么说,不喝就是不喝。
“陛下。”芯蓉满脸无措无奈,听到脚步声见是章帝,请安道,“您快劝劝主子。”
见不是大病,章帝心下松气,可见着自家母后不喝药,他又忍不住头疼。
“你们都下去吧。”挥了挥手,章帝叹了口气,开始回想皇贵妃是怎么哄得太后眉开眼笑然后一碗药就见底了。
“母后。”年龄介于中年到老年之间、模样看着还是中年的章帝对上自家母后,一身气势归于混沌,他放下身段软下声音。
和太后只是转头瞟了眼章帝,复又闭上眼转回去,一副‘哀家要睡了,没事你赶紧走’的神色。
“母后,不请范卿也要请其他太医看看,误得身子就是儿子不孝。”
“哼,好一个皇帝,哀家身体好与不好,在你眼里就是面子情!”
“母后。”章帝觉得头疼,他现在真想能将和太后哄得喜笑颜开的皇贵妃就在身边,可惜,她身子才好转,吹不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