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都没上过床。
楼梯上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动静。我有点疑惑地抬起头，直直对上了纪敛深的脸。
我调好时间，坐在餐桌椅子上玩手机，等微波炉热好吃的。
前五次他只是亲亲我冷冷脸就过去了，但这回他可能是真没法了，只能软下脾气顺着我。
纪敛深呼出一口气，手臂箍着我的腰。
纪敛深听见动静抬起眼，问我：“下周二模？”
那算什么？我觉得，应该算唇友谊。
而现在，显然我快要被这个好心的小叔亲到呼吸不上来了。
司机先把我送到学校。我正要推开车门，纪敛深从背后揽住我，另一只手掐着我的下巴抬高。
那天之后，我安生了许多，每天照常早起去学校。
陈姨一般会做好宵夜放在微波炉里，我想吃了就会热。
“……”纪敛深摸了摸我的脸，“学习？”
作业写完外面的路灯都灭了，我抻了个懒腰，准备下楼觅食。
纪敛深走近我，弯腰给了我一个吻，“怎么不睡觉？”
我心脏有点发酸，很轻地嗯了一声，“我会的。”
但如果当着他面不吃，那恐怕今天我要在学校得一个处分——涂口红化妆。
他的软肋，或许是我。
我攀上他的肩膀，握拳锤了他两下。
我刚跟纪敛深接触的时候，曾以为这人刀枪不入。后来我发现，他只是心硬。
“饿了。”我指指亮着灯的厨房。
我早上胃口一般，平时纪敛深不在家，我基本上不吃早餐。
我吃软不吃硬。他这样一整我逆反心理就没有了，以后大概也不会再去酒吧了。
“怎么了？”我问他。
陈姨依旧慈眉善目，见我出来忙去厨房端了杯热牛奶搁桌上。
至于为什么我爸朋友的弟弟会成为我的监护人，这点我不很清楚，反正他愿意给我钱，我也乐得自在。
而这样的挨打在我过去的十七年时光里不在少数。我爸年轻时当兵，老了当军训总教官，打人都下毒手却不伤身，纯疼。
纪敛深起的也早，我圾着拖鞋从卧室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坐在餐桌前看文件喝咖啡了。
毕竟酒吧真没啥好玩的，不如在家里玩4s。
吃过饭婉拒了陈姨想要往我书包塞一个煎饼的想法，和纪敛深一起出了家门。
纪敛深没吭声。他手紧紧握着我的腰，另一只手也上下轻抚我的后背。他掌心很烫，像是要把我烫穿。
2
他高我半个头，看我时眼眸下垂，瞳孔里混杂着我看不懂的情绪，却浓重得让我头皮发麻。
我在心里实打实唾弃纪敛深这种玩不起就接吻的行为，又为我菜鸡的吻技感到遗憾。
纪敛深顿了顿，稍稍松口让空气流通进我嘴里，没等我平复好呼吸，他又再次含住我的唇瓣。
我侧着身子跟他接了个吻。
今天是炸酱面。
临走之际他很轻地
听见他嗯了声，我拉开椅子坐下，低头开始吃饭。
高三牲，闹够了还得乖乖学习。
我洗了个澡把酒吧混杂的香水味都洗掉，拉开椅子坐在书桌前开始写作业。
到最后，我感觉我快要见我太奶了，纪敛深才真正松开我的嘴巴。
妈的嘴都让亲麻了！
但再心硬的人，也会有软肋。
往常我都是坐公交车去学校，今天明显是不用了。
见他不说话，我站起来，拉过他的手让他坐在椅子上，随后我环住他的后脖颈，让他的脸埋在我的小腹，“休息下，小叔。”
所以纪敛深管我，我不服。他不让我去酒吧，我非去，我还会他生气时我好声好气地认错，没几天继续去，然后又被他逮回来。
我知道他的意思是问我是不是学习到现在。我没所谓地耸肩道：“写作业有点入迷。”
实际上我只是有点逆反心理。我爸死之前他管我管的比纪敛深还严，别的小男孩放学了约着一块儿打王牌，我放学还得跑着回家赶六点的门禁。
他换了身居家服，脸色有些疲惫。
我咽了咽口水，半踮起脚又亲亲他的下巴，软声道歉：“对不起嘛，我以后再也不去了。”
我点头作答。
成年是成年了，但我他妈还有三个月才高考。
其实纪敛深也不是我亲小叔。他是我爸朋友的弟弟，比我大八岁，叫哥有点奇怪，叫叔叔又不太符合年龄，索性随意发挥，喊他小叔。
“我不是要限制你，小禾。”他几乎是叹气道，“但你可不可以提前告诉我一声。”
我清晰的记得小学六年级毕业那天，班长问我要不要一起去吃饭，我想了想，答应了。我那天还是只晚了半个小时回家，结果我爸也不听我解释，直接给了我一顿毒打。打的我三天没能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