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了出去。晴会想不开吗?会,绝对有可能!当一个人用尽一生心力所构筑的美梦被摧毁时,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尤其是烈性如她!这是梦!这绝对是一场可怕的梦,谁来告诉她,是他搞错了?还是她听错了?这怎么可能她和沈瀚宇是兄妹?她爱了一辈子的男人居然是她的亲哥哥!这是什么恶劣的玩笑?!她缩在枝桠间,紧紧环抱住颤抖的身体,她觉得好冷,一股无法克制的恶寒由体内泛开,寒透四肢百骸,她甚至投怀送抱,一心想把自己给他原来,她满心期待的美好爱情,只是不堪一击的泡沫,她浑然不觉地游走在禁忌边缘,一失足就会万劫不复,他用仅余的理智在支撑着她的平衡,她却没领过情,甚至。无知地怨恨着他!她宁愿什么都没听到,宁愿继续无知下去,好过面对残酷现实的打击。现在才知道,能够无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他尝过这样的煎熬,所以不要她也步上他的后尘,他用这样的心情在保护她,可是她却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是一直在用自己的无知为难他、伤害他“晴,你下来!”找遍了这附近所有能爬的树,在发现蜷缩在浓密枝哑间的身躯时,他重重地松了一口气。他完全没有任何的把握,只是凭着直觉,想起她从小到大的习性,只要遇到难过的事,就会找棵树把自己藏起来听到他的声音,她差点摔下树去。“你抓牢点!”沉瀚宇惊吼,心脏差点被她吓出胸口。“你你走开我不要看到你”她狼狈地背过身,把自己藏在枝叶间,不让他瞧见。她没有脸见他!“我知道你怨恨我的隐瞒,不管怎样,你先下来再说。”“我不要,你走开--”她有什么资格怨恨他?是她的存在,造成他的家庭破碎,她终于领悟妈妈说那些话的意思。是她执意爱他,逼走了他;也因为违反伦常的感情,爸爸大受打击,一病,就再也没好过;还有妈妈的诅咒和怨恨她说,她毁了她的家庭,她会不得好死现在才知道,她的罪孽好重,那些苦都是她该受的,她从来就没有资格大喊无辜如果没有她,他本来可以有很美好的人生,这些都是她的错,是她毁了他的人生,该怨恨的人是他!“好,你不下来是不是?我上去!”沉瀚宇言出必行,挽起袖子往上爬。“不要!”她惊喊,阻止不了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办,眼看着两人的距离逐渐缩短,她没勇气面对他,心慌意乱地往后缩,一不留神,栽下树去,沉瀚宇连考虑都没有,第一时间伸手拉她,却没来得及稳住自己,与她一同跌了下去。下意识里,他紧抱住她,用身体保护她,落地的剎那,撞击的痛楚几乎令他痛昏过去。“晴,你有没有怎样?”他咬牙问道。她害怕地睁开眼,看见他手臂上大片擦伤、瘀肿,有一道伤口还流着血眼泪再也止不住,一颗颗滚落下来。“你为什么不先保护好自己?我每次都只会拖累你,从小就是这样”小时候害他摔断腿,长大了还是让他受伤,连人生都被她拖累了,甚至连亲生父母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她把他害得好惨,这样的她,哪里值得他再去拚死维护?“如果保护不了你,我不需要把自己保护得太好。”凝视着她的泪眼,他轻声说道。所以,如果今天她跌下的是万丈深渊,他也会毫不迟疑地陪她坠落?!她咬着唇,泣不成声。沉瀚宇无言地将她收拢入怀,他静静拥抱,而她静静流泪,谁都没起身,月色残光照在他们交叠的身影上,流泄淡淡酸楚的温存--“我让你很难过吗?”不论是他隐瞒的真相,还是他与心苹结婚的决定。她埋在他胸前,只是专注流泪。她不须回答,因为答案谁都清楚。“我希望你明白,你对我来说,比我自己更重要,所以我不惜一切都要保住你,不管我做了什么,目的都只有这一个,你懂吗?”他不再隐瞒,敞开心事让她看见。她点头,再点头,发不出声音。“如果,我不结婚,你是不是就会好过一点?”他抚着她的发,轻问。她愕然仰首。“如果这是你希望的,我可以一辈子不结婚。”只要她不受伤害。“不可以!心苹媲个好女人,你不要放弃她!”她已经连累他半辈子了,她不要他连最后可以掌握幸福的机会都错过。“可是你--”“你不结婚,并不能改变什么--我们是兄妹!不是吗?这是你一直告诉我的一句话,现在我懂了,我懂你在说这句话时的无奈和悲伤,也谅解你的选择,这样做对大家都好,所以你去,我不会怪你。”“晴”看着她强忍眼眶的泪,佯装出笑脸,他难受得说不出话来。“我没有关系,真的。只要你结婚,我就会死心,这不是你当初这么做的目的吗?那就不要改变它。你一向都很理智的,怎么现在反而犹豫起来了?”是啊,他一向都很理智,因为还得保护她,不得不清醒,现在反而由她扮演起这个角色,他比谁都清楚,这角色有多苦、多难“好,我听你的,但是晴,有些话,你要好好记在心里,无论何时,都不许忘。”“什么话?”他稍稍松手,让她枕着他的肩,同看星空。“你记不记得小时候教你看天文,你曾说过,我就跟我的名字一样,像是片浩瀚宇宙,而你只是宇宙之下小小的一方晴天,有时你觉得和我比起来,你好渺小,这辈子都只能活在我的羽翼下,永远离不开。其实,你有没有想过,浩瀚宇宙再大,也只有地球能让生物存活,至少目前人类智能探索到的是如此,我所有的生命力都留在这片晴空当中,你是我所有的寄托,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