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火入魔。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她徐徐收回内力,调匀气息,双眼轻轻睁开。“你”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见着她气虚地瘫软下来,他急忙接住她。“蝶儿,你还好吧?”“多事!”她想推开他,他却不容许。牢牢将她扣在胸怀,他沈声道:“你本身已内力大损,我不相信你会不清楚其中的严重性,你不好好调养,还为我耗费真气,你知不知道,这样一来,短时间内你将功力尽失,与一名弱质女子无异?”她的身分不比寻常人,一旦遇上仇家怎么办?面对他的情绪波动,她仅是无所谓地址了下唇角。那又如何呢?她不在乎。“我不想欠你。”“你要我说几遍?你不欠我什么,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他搂紧她,克制不住情潮激荡,任自己放肆。“蝶儿,你好矛盾。”伤他的,是她;不顾一切救他的,也是她。她到底希望他怎样?“没人要你招惹我。”现在才抱怨,不嫌太晚?推拒的手,被他握住。真好,他的手,又能带给她熟悉的温暖了。他的胸怀也好,就像个安全的堡垒,为她挡风遮雨,倚偎在这里,比让他握着手更好。她莫名的感到心安。有人依靠,便有了疲倦的权利。眼皮好沈,她觉得好累。十四年来,她头一次卸下戒心,全无防备地沈入梦乡。唐逸幽低首凝视她撤去心防的面容,这张沈静睡颜,有着原始的纯真与无邪,尘世纷扰,进不去她的梦中,他真的好希望,他能永远留住这样的容颜。但是,能吗?不忍惊扰她的好眠,他只敢小心移动,拉过犹留有他气息的暖被,小心地为她盖上。恍惚中,她似有若无地扯了下唇角,像是满足地微笑。指尖柔情万般地拂过她的眼眉,低低的话语轻逸出口。“是没人要我招惹你,但我情不自禁,我就是只为你痴迷,放也放不下,我还能怎么办呢?”映蝶睡得很沈,唐逸幽悄悄出了房门。见他伤已好了大半,唐逸农与桑语嫣皆难掩讶异。“是蝶儿。”他解答了两人的疑问。就连提起她的名字,他都会不自觉的泛起温柔。“这样你就感动啦?”他似乎忘了是谁害他差点去掉半条命。不是他要冤枉大哥,他是真的觉得他这个大哥很没志气!
唐逸幽并没有忽略弟弟的不以为然。“别再对她动手,她现在已功力尽失,乘人之危有失磊落,知道吗?”“别指望我同情她。”唐逸农嗤哼。“她攻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也没磊落到哪里去,事情是她做的,尽点弥补义务也是应该的,休想要我感激涕零。”“逸农!”他沈声喊道。“这件事不许再提起。”唐逸幽鲜少端出兄长的架子,以义正辞严的凝肃表情对他说话,唐逸农再不甘愿也只能点头。“知道了啦!”他闷声道。表才知道他大哥着了什么魔,对那从头冷到脚的女人死心塌地,宝贝得跟什么似的,他就看不出那女人有什么好,倒是缺点十箩筐都装不完,大哥真没眼光。唐逸幽这个妙手神医可不是被叫假的,自己的身体状况,他自是有办法调理,在映蝶的睡眠期间,他已自行调配葯方服下,现下也好上七、八成了。饼度的耗费内力,使映蝶身子极为虚弱,疲倦地入了眠后,一睡便是一天。入了夜,唐逸幽回到房中,默默睇视她。他只是想来看看她,确定她安好,并且只是因为疲累才会睡得太沈,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他才能让出他的房间,安心到客房去歇息。沈睡中的她,似被什么所困扰,娟秀的细眉深深蹙着,唇瓣似有若无地址动,喃喃呓语着别人听不懂的话,他不解地俯下头,捕捉那一串模糊声浪。“爹爹娘不,不要杀他们坏人走开不要杀他们娘,不要死,不要离开小蝶抱抱小蝶小蝶好怕”谁?谁要杀蝶儿的父母?谁让蝶儿挣脱不开梦魇的缠绕?晶莹的泪珠由紧闭的眼角迸出,一声比一声更惊惶的泣喊绞疼了唐逸幽的心。“蝶儿、蝶儿,醒醒!你在作噩梦,听到没有,快醒来”“不,不要碰我,走开、走开我讨厌你们把爹娘还给我”乱无章法的小手在空中挥动,他立即扣住它。“蝶儿,是我,睁开眼看看我好吗?”微带急促的呼喊,揉进了心焦与怜惜。泪水打湿了了枕畔,摇动的头颅缓缓静止下来,她神情迷乱,睁开了眼。“蝶儿?”他悬着一颗心,低唤。融入了无尽暖意与关怀的眼眸,令她心弦一荡,毫不犹豫地投入他怀中,哭尽了沈积已久的哀伤。她不想在冰冷的梦魇中灭顶,唐逸幽的温暖是她迫切需要的,她自私地在利用他,她也知道,但她没有办法。“血好多血,有爹的,有娘的,还有好多人、好多人的我想叫,可是我已经叫不出声来了”她颤着声泣诉。浓稠的血腥在眼前片片飞溅,她闭上眼,想甩开可怕的画面,纤弱如柳絮的身躯不犊禳抖,她浑身冰凉,死抱着他不肯松手,好怕这一放手,噩梦又将缠上她。“没事的,蝶儿,有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低低柔柔的嗓音,有如春风吹拂,抚平她的惊惧。他好心疼,双臂更加圈紧她,给予她更有力的呵护。他没想到,平日看似冷傲的映蝶,也会有如此无助的一面,她心中一定承受了许多别人无法想象的伤痛。他的怜惜,她感受到了。带泪的水眸仰望他,毫无道理地,她就是相信他每一句话,在他怀中,她有了以往不曾感受到的踏实。温热的手,万般轻怜地抹去她颊边残泪。“愿意说出一切吗?”她忍不住又打了个寒颤。“别怕,慢慢说,我会一直陪着你。”大手很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