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到电话,下楼扶老爸上去。
他爸喝多了,听说余叔那边也差不离,就是担心余蓓搀不动,保持在了能自己上楼的程度。
安置好醉醺醺的爹,扶着他拍背顺气等他吐完,清洗了盆子给他换好衣服,魏凌允才算是能坐下听妈妈说最后的结果。
当然,婚事定下来了,下周末,魏凌允一家带着他爸一个同事作为主管,登门下聘,新年之前找好办婚礼的酒店,把订婚宴办在那儿,顺便试菜。
婚礼暂定次年劳动节假期,明天余叔开车过来带小两口去算个好日子,让他俩提前把证领了。
婚礼前这大半年,抓紧时间解决魏凌允的工作问题。
这就是商谈的结果。
魏凌允听完,思考了好一会儿,才小声问:“妈,这婚……怎么结啊?”“领证,拍婚纱照,找好酒店找婚庆公司,到时候不用你操心,都有人安排,你照着办就行。”“不是,妈,我是问,这婚……结在哪儿?新房呢?”他妈妈有一会儿没说话,脸上的表情,也看不出是高兴还是难过,又好像两者皆有。
她愣愣思索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说:“乐乐,你余叔老房拆迁补的那套,已经交钥匙了,本儿上写的蓓蓓的名,要的时候为了大点儿,亲戚朋友间借了十来万。老余的意思,你两口子住着,慢慢把那笔钱还了……就行。他们两口子已经在联系熟人,下个月就开始装修,跑跑味儿晾一晾,肯定赶得上。”“妈。”“嗯?”“我……我要是说我心里不舒服,你会不会觉得我有点不知好歹啊?”“嗯。”她点点头,“不管你怎么想的,憋着。蓓蓓这样的媳妇儿,是老天爷赏的,你闹别扭,就别认我这个妈。”“可是……”“你可是什么?”他妈妈一扭脸,瞪着他,“有多大本事吃多大碗饭,你矫情,那你现在拿出钱来咱们家去买个新房子啊。我不想弄个漂漂亮亮的三间半给你把蓓蓓娶回家吗?我起早贪黑进货做买卖为了谁?不就是你这个儿子吗!蓓蓓不说我都不知道,你可真有出息,北漂住地下室吃咸菜挂面豆腐乳去了?你打算吃几年给你媳妇省出一套房啊?你以为人家水灵灵的大姑娘没人要只能等你?你知道蓓蓓单位多少人打听她吗?连以为她是我干闺女那个曹秃子,都问我能介绍一下让他侄子见见不。”魏凌允无话可说,只能低下头,摁住心里那股拧巴,噼噼啪啪在脑海里抽耳光。
“这阵子你就忙婚事吧,蓓蓓要上班,装修的事儿你多盯着点,等忙完……你看看怎么安排未来。”他妈妈一脸疲倦地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我知道你好面子,但真正的爷们,不是跟你舅一样,有事儿没事儿就甩钱,除了养家屁也不管,还觉得贡献大老子天下第一。你看看你爸,他单位效益不好,我开店养家的时候,他闹别扭了吗?甩脸子了吗?”“两口子一起生活,要互相扶持。你爸忙的时候,我做饭收拾家,后来我忙,他闲了,现在不就是他做饭收拾家?家是搭起来的,别老跟个古代人一样想着当什么一家之主,和和气气过日子比什么都强。而且就蓓蓓那脾气,难道你住了她的房子她就能对你横挑鼻子竖挑眼?你对她这点儿信心都没有?”“行了,别整天瞎想。早点睡吧,没事儿她下班时候多去接接她。她单位领导挺烦的,弄得她压力不小,这才是你该表现的像个爷们的时候。”可惜的是,那问题根本没轮到魏凌允去解决。
因为余蓓从下周开始,上班就戴着订婚戒指,见人就公布被求婚的消息,直接给自己断了所有行情。不知道是不是这拒绝的方式过于生硬,忘了给做媒的热心大姐们留余地的缘故,之后余蓓又被调去试用期时候就在干的抄表,在那个一般新人最多呆一两年就能熬回去的位置,一下子干了五年多。
但她真的完全不在乎,跟闺蜜逛街买了舒服的软底鞋,保护好魏凌允格外钟爱的小脚丫,就自得其乐地溜达在小区楼里,重复着没什么创造性的工作。魏凌允有时候想劝她,她还觉得忙半个月闲半个月的节奏挺好,让他狗咬刺猬无从下嘴,只好继续默默按摩小腿。
一月初,新居正式开始装修。这个月的第一个吉日,魏凌允跟余蓓起大早去民政局排队,领到了象征着关系发生质变的那两个小红本本。
作为庆祝,俩人一起在商场后面的路边摊吃了一顿麻辣烫。
热腾腾的蒸汽后,余蓓笑着扬起小脸,双眼亮晶晶地望着他,小声说:“诶,我是不是可以改口叫你老公啦?”“这有啥不可以的,人好多谈恋爱时候就开始这么叫的了。还有在网上老公老婆乱喊的呢。”魏凌允笑着拿了两串她喜欢的鱼豆腐,给她扒到芝麻酱里,“我还是喜欢喊你蓓蓓。”“为什么呀?”“老婆总觉得把你喊老了,你看着这么小,穿校服都能混进母校去。”“哪有。”她笑着插起一块海带,塞进了他的嘴里。
和余蓓的兴高采烈不太一样。魏凌允高兴,但心里那点别扭,始终还是没有消散。
晚上在电脑前搜索各种本地招聘信息,挨个投简历,等面试通知等不到,心里难免烦躁。不知不觉,他又捡起了大学时候玩过一段时间的游戏,但没时间也没心情下副本,只是在湖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