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盛指了指柜子和变形的冰箱：“这里，你能感觉到法则的气息吗？”
严盛在某单元的厨房窗口亲眼看到个倒在地上的大冰箱，半个冰箱探出窗户、门挂在窗外摇摇晃晃一副随时想要跳楼的样子。
“这大楼到底怎么搞的，为什么天井里这么暗？”刚才在屋子里窗边还能看到明亮的天光，太阳已经西斜，但离傍晚显然还有些时间。
那些屋子里仍旧是一派被水入侵过的模样，但屋里的东西却大部分残留下来。家具、杂物、盆栽、生活用品这些东西让他们的收获稍稍增加了一些，但带给严盛的却是更多疑惑。
“恩？”在其他房间翻找东西的舒茗很快就走过来。
“上楼来，我找到点东西！”
严盛在另一单元的厨房里还看到个被拆成碎片的柜子。
又往上爬了几层，严盛觉得现在的高度应该已经超出了先前那栋楼顶层，而他们这趟的收获居然还比不上上午那一趟！
好像大楼外面还是碧空如洗的晴天，唯独天井中的三角形区域生出了晦涩潮湿的阴雨。
，他们爬了几层楼之后的收获也比不上之前那趟。
舒茗对他的话表现出了惊讶，不过他还是很认真地将手贴到冰箱外凹陷的地方，细细绿烟还在上面爬了几下。
水晶灯砸碎在地上、壁挂电视整个变形，看起来就贵得要死的木头家具几乎看不到完整的！
“啧”虽然自己的猜测被否定，严盛还是提醒舒茗要小心一些。他的右手掌心一直在微微跳动，好像皮肤底下有小小的东西想要蹦出来，仔细查看和摸索的时候却没有任何发现。
严盛反复握拳再松开，决定将这种感觉解释为“不祥的预感”。
边上冰箱门是开着的，和柜子相反的那一侧金属壳都露了出来，被某种巨力撞出一个鲜明的凹槽！
然后他转头面对严盛认真地摇头。
舒茗和刘安琪都已经到了上面一层，如今一个站在栏杆边上，另一个则在左前方通往电梯的走道口拼命朝他挥手。,,
大米是藏在厨房柜子的拐角里才能留到现在的，那户曾经的豪宅以一种极端诡异的状态迎接他们，与其说被水淹没、浸泡，还不如说是被塞进巨大的洗衣机里滚了好几天！
严盛摸了摸凹陷的地方，起伏不平的触感表现出这里显然不止受了一次撞击。
窗明几净的房间不论作为厨房还是茶水间都显得宽敞亮堂，只是当窗户都碎掉之后大量水流席卷一切，有些个房间连冰箱这种大件都没能幸存！
“啊？”他一时间也没听出来她到底在哪个位置，那一声呼喊里也没感觉到危险。
他们的疑问得不到解答，只能更加提高了警惕。再向上爬一层，他们又一次看到了大量破碎的玻璃窗。
“严哥！”骤然的呼喊打断他思绪，刘安琪的声音从上方某个位置传来，他这才发现那姑娘已经先一步上了楼。
这些房间里显然曾有人来过，但与那些干在泥尘上的脚印和拖拽痕迹比起来，严盛的疑惑更多来自于房间里的状况本身。
他能看到许多翻倒的家具、碎裂的镜子或者日常用品、吊灯从天花板上掉下来这不是偶尔一两个房间里，而是几乎所有单元里都是这样！
——这栋楼一定有哪里不对劲，而自己还没发现！
还好，窗户大量破碎的只有水位线以上三四层，再往上去，完整的玻璃窗就多了起来。
可一旦穿过房间走出大门、回到走廊上，他们就再次被仿佛下一秒就会下雨的阴暗憋闷所笼罩。严盛一开始以为这里暗是因为天井的缘故，但随着他们一层层往上爬，走廊天井里的光照不但没有改善，反而越来越暗！
就连刘安琪都惊讶地说了一句“这里被飓风袭击过？”然后再回头看着完好无损的大幅玻璃窗沉默下来。
特地打起手电照了下门牌，花体阿拉伯数字的2301显示出他们并没有白爬那么多楼梯。严盛关了手电之后捏了捏鼻梁，闭了一会眼睛。
“阿茗！”
这趟最大的收获是在一个装修成豪宅的家里翻出一包真空包装进口大米，但这并没有让严盛惊喜和放松。
水能造成这种效果？比他们早一步来到这里的人发疯了到处乱砸？还是
他脑子里的某段记忆即使过去半个多月都没有淡去，那是素灵山庄里一只十分古怪、力气奇大的狗！
严盛即使站在窗口也没感觉到多少风，好像这片区域连空气都特别懒散。破碎的窗玻璃散落在地上，这间屋子里几乎找不到一片完整玻璃，让他差点以为自己遇上了鬼打墙——重新回到了他们进楼时的起点。
那是个顶天立地的大柜子，就在嵌入式冰箱的边上。价格不菲的原木柜体被某种巨大力量撞出了一个大窟窿，大半个柜体都消失了，只有几截残存的碎木头要掉不掉挂在破损处、或是落在柜子里面。
严盛暂时放下了心里的各种疑惑，循着声音又往上爬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