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走出门去。
过了中午,天空中又飘起了淅淅沥沥的雨。严晓娟中午查看过气象站,说是至少还有几小时的雨好下,雨量还不小。
此刻雨势很小,严盛干脆也不去遮挡,直接遛到船头往缆绳柱上一坐。
撑在膝盖上的手指抽抽几下,他最后还是没能忍住,从口袋里掏出葛山村顺来的烟点上一支。
不是他以前常抽的牌子,偏辛辣的口味刺激着鼻腔让他有点想咳嗽。
“这还抽上烟了你。”胡子跟上来往另一根缆绳柱上一坐,两人就跟两尊门神一样戳在船头。
“要么?”
“不会。”
“切。”严盛喷了一口烟。
“严盛,你怎么不让我睡你那儿去?大晚上和俩姑娘睡一个房间,她们会不会有什么想法?”胡子终于把肚子里的话说出来。
“我那?地下室那床板上我和阿茗睡还行,再挤个你——罐头里三条沙丁鱼并排躺平?还是你打算和旧社会丫头一样在我脚跟蜷着睡地板?”他调侃了一句继续抽烟,尼古丁刺激着肺管子让他有种精神振奋的错觉。
“那也”
“我待会找机会和我小姑说一声,你晚上也警醒点,别让她们进我小姑那,厨房也是。最好保证她们除了沙发和厕所之外哪都别去。”
“你不放心她们?”胡子终于醒过味儿来:“就那两个瘦成竹竿的姑娘?”
“多稀奇,你没看过主角被搭车客弄死的恐怖片?”
“你就扯吧,那是电影!现在可是灾后!大家都是灾难下的幸存者啊!”
“葛山村那山寨的事,这么快就忘了?”
胡子喉咙梗了一下,又像是被二手烟呛到般咳了几声:“那能一样吗?”
刚救上来的姑娘和葛山村那窝山贼,在他的感觉里好像是完全同的两种生物。前者真切让他感受到了“灾后遇到第一批同胞”的激动,而后者在他如今的感观里,那简直像是里离开新手村遇到的第一群怪!
“没什么不一样的,都是陌生人要万事小心。”严盛想了想还是决定和他交个底:“我听着那俩竹竿姑娘没说真话,或者是瞒了什么东西没交代,你留神别中了美人计、阴沟里翻船。”
“去你的,我对那可是咳咳。”话突然说的语焉不详,他转过脸:“我这么正直的人,红旗下的好青年!你少侮辱我的职业素养。”
这就要扯上职业素养?景区保安培训内容里有防美人计的内容?
“那晚上就交给你,压力别太大,我看那俩的样子就算别有所图也翻不出太大风浪来——你别睡死了就行。”
“去,给我乱立。”
“乌鸦嘴是你又不是我。”
“呸。”
两人互损了几句放松心情,严盛忽然想起来他女儿种的“菜”还在天台上扔着呢。他想了想叫上胡子一起,让他爬上天台,自己则和舒茗在厨房里配合着把种菜的容器往墙外固定。
胡子在天台上用绳子吊着成了种植篮的容器,角度问题正好看不到严盛那边固定时候的“猫腻”,只以为他用手钻打了洞,再用铁丝捆着。
——这铁丝还真耐用呢!看着小小一卷,从弄船舱那会儿一直用到现在都没用完!
打洞加固定,舒茗随手从炉子边的柴堆里捡了一块来用。他们的配合几次下来已经天衣无缝,倒是装完了用发泡胶掩饰痕迹花的时间更多些。
严盛打完几处胶还顺手修饰了一下,忽然听到外头哗啦一声,像是桌上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怎么?”他警觉地立刻回头。
“笔袋碰掉了。”严晓娟正捋着头发俯身捡东西,视线却还停留在严盛解下来给她参照的手表上,笔袋没捡起来自己却一个不稳差点撞到桌子:“阿盛!船动了!”
“啊?”
严盛立刻反应过来,和舒茗示意让他和胡子收尾,丢下发泡胶就走出去。
“水流变大了?往哪个方向?”
“我看一下如果不是误差,水流方向和昨晚睡觉前差不多,往西南,大致就是那个背岛的方向。”
“背岛?”严盛条件反射地抬腕看表,才想起来手表在他小姑手里:“那我干脆开挂桨机顺水走,那边不是应该有树之类的在水面上么?找个地方拴住船才好过夜。”
水流湍急的情况下,半夜就算找人值夜也没法在漆黑一片的水面上及时发现障碍物。姑娘湖这种随时可能出现“树枝迷魂阵”的状况,他可不希望一觉醒来船和大鸭子一样被卡在什么诡异的地方。
“小姑,地图能用了吗?”
“快了,还有最后一点。”严晓娟的手绘地图连经纬度都仔细地划好,做得非常用心。
“行,争取天黑前找到地方。”走过去顺手帮严晓娟捡起笔袋,问过她之后把手表拿回来戴上。严盛做好了开船的准备就要回厨房挂桨机那儿去。
沙发上两个姑娘原本也没睡,此刻正坐在那里听他们说话。严盛转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