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出一堆事儿来,甚至于他每回瞅见二舅母,都忍不住想到嫁出去的大丫姐,那可是他亲表姐啊,咋可能半点不惦记?
所以说不能琢磨,一琢磨就脑瓜疼。
他捋捋眼下的,明儿继续下山运家当,他寻思再来回个两三趟差不多了,然后爹也跟着上来,这般人都齐了,让他们这几个老头锄草铺石头,把到小溪这条路给弄出来,甭管是担水还是洗衣裳,都是离不得水的,这事儿得先搞。
然后他就带着兄弟们下山把半山腰的粮食担上来,放哪儿都没自己眼皮子底下安全不是?
再之后去林老头那个地窖瞅瞅,若是粮食还在,全都给偷摸运上来,如此这般,他们几家的粮食数目便十分可观了,甚至于他都没算上自家那地窖里藏着的几万斤粮。
最后便是抽空去瞅瞅大丫姐,甭管咋样,都得去瞅一眼,毕竟是血脉亲人,二舅母就这一个闺女,好坏都得知晓情况不是?
等这些事了,他就能把锻练兄弟们的事儿安排上了。
练,都给他练起来!
有一个算一个,都得练到递给他们一把刀,可以面不改色捅土匪的程度。
爹娘媳妇孩子能不能过上快乐悠闲的日子,还不是全看他们自个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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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睡觉打架◎
院里热热闹闹,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忙头。
他们把水挑回来后,以大舅母为首的婆子们便开始忙活搞自家的卫生,水自是不够使, 三桶水还被桃花拎了一桶去灶房,眼下时辰不早了,眨个眼的工夫天便暗一个色儿,一行人走了一日山路,早已饿得饥肠辘辘。
他们小两口的屋子有娘帮着收拾, 桃花便和把闺女丢给婆母照看的二嫂一起待在了灶房里,生火煮饭, 摘菜打蛋。明儿汉子们还要下山担粮食拿家当,来回一趟属实不容易,和使大力气建房子也没啥差别了,桃花心疼大虎,仔细数了数这些日子干的事儿,他不是在奔波, 便是在即将奔波的路上, 真是半刻不得闲。
想到此,她忍不住去院子里装肉的箩筐里拿了两条羊肉过来,在里面翻吧翻吧,捞出压在下头的羊蝎子,她这回连羊杂都没瞅一眼,净捡着好部位拿,甭管这会儿炖会不会晚了, 她都想煨上一大锅羊肉汤, 再贴些饼子, 明儿给他们当朝食吃。
清晨本就冷, 若是没个热乎吃食下肚,整日手脚都是凉的。
她拿着羊肉进灶房,曹秀红连忙打了半盆水,桃花顺手便把羊肉丢进去,昨儿忙着杀羊,只简单冲洗可一下,却没仔细拾掇,羊肉上还沾着血水,都凝固了,得泡一泡才行。
“这会儿炖羊肉是不是有些晚了?”曹秀红是个手脚麻利的,灶房活计她不比桃花差,转个身的工夫她把腊肉都切好了,薄厚相宜的肉片整整齐齐码放在盘子里。
今儿大家伙都累了,汉子累,她们也累,之前和桃花商量今晚的夕食,都说简单拾掇一顿便成了,米饭多煮些,菜不必太费心,能吃饱就成,不用大张旗鼓弄啥精细菜式,等人都齐了,再仔细做一顿好饭食,也算庆祝搬迁之喜。
桃花也说好,就随便炒两个菜,量大些管饱就成,结果她眼下又拿了羊肉进来,曹秀红转念一想便明白了,晓得她这是心疼大虎了。想想也是,从他们兄弟几个建完房子回来,大哥三石还有她家二石都在家歇了好些日子,只有大虎,建完房子去打猎,接着又马不停蹄去了县里,回来又是一通忙活。
如今更甚,这来来回回搬东西都离不得他带路,她们走一趟便嚷嚷累,腿脚发软走不动道,他却丢不得手,啥事儿都得揽着。想到此,她都心疼这个表弟了,也不管水多凉,手都冻红了,一个劲儿搓洗着羊肉。
她们妇人家帮不了太多忙,那就尽力不拖后腿,把家里拾掇好,多上心给他们做顿好饭菜,让他们吃的开心,这般也算大家伙都把力气往一处使了。
“二石,再去挑些水回来!”她侧身把脑袋伸出窗外,朝站在院子里和陈二牛说话的男人喊道。
“好嘞!”陈二石应了一声,拿过屋檐下的扁担,勾上桶便挑起来,带着陈二牛便去了小溪,当初他们在山里待了俩月,他婆娘没上来,他日日都要和三石去小溪边儿洗衣裳,对那条路熟着呢。
桃花把饭煮上了,新灶房建得大,灶眼都有好几个,为的就是日后进山来,几家人能同时煮饭,不用岔开时辰,不然你家磨蹭一下,占了灶房,另一家就得饿着肚子等。
结果也不知咋回事儿,大家伙默契的很,好似都没有分锅吃的意思,粮食都搁一起,肉啊菜的堆一道,家禽也养在一个窝里,根本不分你和我,没人计较过我家少你家多的问题,都敞亮得很。
这种“几家人齐心协力过日子”的感觉,管着灶头活儿的桃花感触尤为明显,尤其是煮饭,堆在一起的粮食真就随便她造,没人都说过“今儿米下多了浪费”或者“那是我家的粮袋你舀错了”之类的话。
“大嫂,得空不?帮我洗个锅出来。”桃花冲外头喊了句,今儿拿进山的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