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内侍卫不是归领侍卫内大臣统领的吗?”这日,侍卫班领一离去,满儿终于忍不住问出来了。“他们应该去对领侍卫内大臣报告才是,干嘛跑来向你报告?你不是个闲散阿哥吗?”胤禄稍稍沉默了下,才慢条斯理地说:“因为大内侍卫虽是由领侍卫内大臣所统领,可领侍卫内大臣却得听我的,所以侍卫领班是听从领侍卫内大臣的命令来向我作报告。”易言之,他才是大内禁卫的“幕后老板。”包甚者,一方康熙钦赐的“二十四金龙御佩”便可任由他指使皇城里所有大内禁卫,亦可调动整个京师八旗铁骑。但因为他不喜欢领职官位上朝议事,所以宫里人大都只知道胤禄这位闲散阿哥常蒙皇上在私下里召见,而且皇上虽然百般袒护容忍他的放肆,却从不派任他任何官职。怔了怔,满儿错愕地惊呼:“欵!领侍卫内大臣还得听你的?”胤禄颔首,满儿不禁傻眼。原来他不仅是个成熟的男人,还熟透、烂透了!不但专替康熙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又为雍亲王统领血滴子,现在连领侍卫内大臣都得听他的,下一步若他也承认整个京畿铁骑都是他率领的,她大概也不会惊奇到哪里去了。难怪康熙会对他如此这般容忍,原来他这么好“用”啊!既是如此,她是不是应该也来“用一用”才不会太浪费了呢?乍后,伺候胤禄用过膳喝过葯,待他熟睡之后,满儿正准备去满足一下自己愈来愈大的胃口,谁知才刚从寝室里出来,迎面就撞上一脸苦相的塔布。“我哪里惹你了,干嘛摆这种苦瓜脸给我看?”“又来了呀!埃晋。”塔布就差没掉出眼泪来了。“啊,又来了啊!”满儿不怎么意外地喃喃道。“连续来十多天,她可真有毅力呀!佩服!佩服!”“福晋!”塔布两眼抗议地瞅住她。打从爷带福晋回来的那天起,塔布就没喜欢过这个杂种福晋,因为她连根头发也配不上爷,之后她更亲手伤害了爷,他便益发憎厌福晋了;可是当他发现爷对福晋可真是死心场地得连命都不要了,他就告诉自己,得试著去接受福晋才行,否则就别想再继续服侍爷了。不久,他见福晋为了替爷寻来解葯而牺牲自己,于是他又告诉自己,也许这位福晋并没有他想像中那样糟糕;而后,再见她嘲笑爷、讥讽爷,爷却反而对她“亲热”得紧,所以他再告诉自己这位福晋他不喜欢也得喜欢!幸好这位福晋并不难伺候,只是有时候随便得教人有点光火而已,譬如此刻,“哎呀!那位公主好漂亮呢!让你多瞧上几次不好吗?”“福晋,塔布还想多活几年,不想被那位公主活活折腾死。”塔布严肃地说。“说的也是,最可怜的是乌尔泰,为了阻挡阿敏济公主闯进后殿里来,他挨了不少活罪吧?”“那是没什么,乌尔泰皮厚肉硬身体壮,就算拿刀子砍他,轻一点还砍不伤他呢!可问题是,公主会找下人们出气呀!”满儿蹙眉。“这样啊!那就不能不管了。唔好吧!我去见她。”“福晋?”塔布惊恐地往下瞄了一眼她的肚子。“这不太妥吧?”“放心、放心,虽然我没有爷那样厉害,可一点自保功夫还是有的,何况还有你们在,公主啃不了我的。”前殿大厅里,再次见到阿敏济,由于是在自个儿地盘上,满儿便有那心情好好打量这位死缠住胤禄不放的公主。唉!不过是个被宠坏的小表嘛!仔细瞧瞧,眉眼之间稚气尚未脱尽,不过十五岁上下的年纪,犹不懂什么叫喜欢不喜欢,更不理解何谓情情爱爱,她要的仅不过是“最厉害”这三个字而已,这样的话,她自己不就有了吗?蛮横得最厉害的公主!“你到底想怎样,阿敏济公主?”“我要十六阿哥娶我。”“作侧福晋?”“胡说!”阿敏济怒道。“我是堂堂蒙古公主,怎能作妾室!”满儿耸耸危“可是十六阿哥已经有我了呀!”“你退下去作侧福晋!”阿敏济傲慢地宣布。满儿面带戏谵的笑容,螓首微微一倾。“如果我说不,你又能怎样?”这丫头,只要身分不比她低便不会被她压到头上来,这样逗她还满好玩的呢!“你”见对方一副轻蔑的模样,阿敏济娇颜顿时气得通红,愤然地空手一扬,好像要甩什么东西,旋即想到鞭子早巳被乌尔泰抢了去,她甩空气过去有什么用?“我我会叫皇上废了你!”她以为她是谁呀?“海怕你不敢呢!”满儿不以为意的扬手一摆;“哪,请!”“谁说我不敢!”阿敏济尖叫。“我这会儿就去!”就这样三言两语,满儿便把阿敏济激走了。摇摇头“真是个不知死活的丫头!”满儿低喃。“不过塔布”塔布忙哈下腰“福晋?”玉手支著下颔“除了阿敏济之外,都没有其他什么格格郡主们看上咱们爷的吗?”满儿慢条斯理地问。“福晋,不说内城里认识爷的人不多,即便都认识好了,可皇族与宗室的王公子女大都由皇上指配聘嫁,就算是私底下再如何喜欢也没辙呀!”斜眼瞄过去“也就是说有罗?”满儿懒懒地问:迟疑了下,塔布才勉强道:“是有位宫里抚养的格格很喜欢爷,曾请和妃娘娘代为向皇上转达她的意愿,是爷坚决不肯,未久,那位格格便嫁到漠南去了。”“还有吗?”“还有?”塔布与乌尔泰互觎一眼,乌尔泰即转首他顾,塔布恨恨地踩他一脚。“这福晋,这您最好问爷去,属下属下实在不太清楚。”“说谎!”塔布窒了窒,继而难堪地抗议:“福晋,您这是”“塔布,”满儿徐徐转过眼去。“为什么不能说,是因为对方尚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