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晗嘴里喷出一口鲜血，捂着肚子，跪坐到地上。
为什么一个软弱，任人欺负的家伙，却能在他发泄暴力时滋长他的情欲？
想起刚刚陈青两拳打到刘晗吐血，换成自己，恐怕早就晕厥了吧。沈云海浑身发软，明明没人拦着他的去路，他却没有一点逃跑的念头，就连大声呼叫也做不到。
他微微一瞥，看向紧贴在墙边，一动也不敢动的沈云海。
“你这边完事儿了？”陈青把沈云海甩到墙上，拍了拍手掌，“都交代了吧。”
一张被扭曲痛苦，可怜隐忍的脸庞在脑中闪过。
“你也不希望别人知道大名鼎鼎的陈青张了一个女人逼吧！”
“我，没有……”
球鞋踩上刘晗的脑袋，左右碾动。陈青看着刘晗的脸在他脚下扭曲变形，心中只有暴力带来的激情和掌控欲，生不起半点情欲。
“他欺负过你没有？你别怕，有我在，他不敢找你麻烦。”
一身青白色的校服布满脚印和灰尘，他头发凌乱，眼角脸颊一片青紫，嘴角流着血，视线微散，不知道落在何处。
手机里的视频同时放出，安静的车棚里，响起一段淫乱的拍打声，还有一声低哑的“老公”。
几个一看就不是好人的东西嘻嘻哈哈地把角落围住，有人抽烟，有人录像，还有一个在演讲，一边说，一边在人脸上扇出清脆的巴掌。
“刘晗是吧，认得我吗。”陈青抓起他皱巴巴的领口，“咱们同班也一年了，以前你表现得一直很好，我也不知道班上有你这号人。但最近不知道怎么的，你是越来越突出了。”
难不成是因为脸？
“是吗。”陈青还在笑，不过他直起了身体，抓住沈云海的头发突然往车棚的柱子上一磕。
当陈青拽着沈云海的头发来到车棚深处，里面的打斗已经到了尾声。
“嗡——”地一下，沈云海脑袋立刻昏沉起来。
“没有？”陈青脚下用力，“我说有就有。”
陈青怔住了，怔了很久，接着大笑出声，笑声引得车棚里面的骂声都寂静了一瞬，还传出问询的声音。
可如果不回答是，现在刘晗遭受到的，会不会落到他身上呢？
“砰砰！”陈青两拳打在刘晗肚子上。
“哎，我在呢。”陈青愉悦地应了一声，在手机上点了几下，嘴唇贴着沈云海的耳朵，故意暧昧低笑，“怎么说呢，比起陈青，我还是喜欢你叫我，老公～”
“用不上，我亲自动手。”陈青活动活动手腕，向角落走去。
很丑陋的一幕。
沈云海掌心潮湿，避开那抹亮光，“只要有效果，再简单的手段都算高明。”
陈青声音冷漠，“我是不是警告过你，不要欺负班上的同学，尤其——不要欺负沈云海！”
对遭遇暴力的同
陈青一脸寒霜，浑身散发出惊人的煞气。
“哈哈哈哈，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高明的手段，居然哈哈，就这。”
陈青用力踩着脚下脏污的脑袋，刘晗每吐出一口血，都会吹走地上虚浮的尘土，血越流越多，在刘晗嘴边积攒成小小的湖泊。
陈青笑得腰背微弓，他比沈云海高上许多，这样笑得不顾形象，才让沈云海有机会看见他的头顶。
沈云海瞪大了眼睛，他一直在减弱存在感，希望折磨降临得晚一些。只是没想到，刘晗被打居然和他有关系。
沈云海心头狂跳，哆哆嗦嗦回到，“在……”
直直望着陈青的双眼，他的神情倔强，坚定，他压下了一切的恐惧胆怯，仿佛舍弃了什么极难割舍的东西，整个人由内而外燃烧着，充满破釜沉舟的气势。
陈青脚侧踢，将刘晗踢倒在地。
陈青拿着手机，在沈云海眼前慢慢晃了晃，“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
“呃嗯——”
同学两年，他和刘晗说话的次数两只手数得过来，如果有欺负，那也是上辈子的事了。
“想造反，还是不想活了啊！”
陈青也被这气势震惊了一下，然后他就听见沈云海掷地有声地说。
“砰——”
满头乌黑粗硬的短发间，居然有一缕卷翘的银发，在落日下闪闪发亮。
听到脚步声，抽烟的那个回过头来，“真是你啊，我还想哪个傻屌笑得那么二。”
“陈青？陈青你在外面吗？”
沈云海面色瞬间涨红，脖子冒出根根青筋，咬牙切齿，“陈！青！”
王锐吐了口烟，看向贴着墙边的沈云海，“这谁啊，要不我一起帮你收拾了？”
“交代了，他说他和那个姓沈的没什么。那个姓沈的是你好哥们啊，我怎么没听说过。”
“本来还想多玩几次捉迷藏的，既然你都发现了，我也不用藏着掖着了。”
沈云海嘴唇微颤，满心苦涩纠结。
“沈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