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承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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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头交换皇位的战败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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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南陵摸到身下光滑的绸缎巾子,脸上的破布早已不见,换成了一条细软的绢帕,依然散发着梦里让人安心的药香。

    “他醒了。”床边有个少年小声叫道,“弟弟,快去禀告教——叫公子过来。”

    叶南陵摸索着起身,腰上一使力,后心便像让擂了一拳般痛开,五脏六腑在乱爬的痛里移了位。

    “别忙起身。”那少年扶住他,因身子矮,更像攀着他的臂膀,整个身子都贴上来,隐隐一股媚劲,“你受了内伤,快躺下。”

    少年话语轻软,力气却极大,叶南陵被按倒回榻上,几串冰凉的珠链似的东西扫过嘴唇,鼻端窜进粉腻的香气。叶南陵向来不习惯旁人太过亲近他,忙抬手去挡,那少年反贴的更拢,捻被角,挪枕头,故意戏弄他似的。

    “小兄弟,莫要——”

    一个清冽的男声打断少年的得寸进尺:“优儿,不得无礼。”

    少年退开后跑远了,似乎站在那男人身旁,两人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公子——”是少年娇嗔地唤。

    “这儿用不着你们守了,去吧。”是男人平平淡淡的语气,却莫名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猜不出这二人是什么关系。

    叶南陵听说过京城那些王公少爷好男风,思及方才少年的做派,更觉自己没有猜错,不免脸红耳热。

    轻巧的脚步远去,是少年走了。另一个沉稳许多的脚步声逼近床边,是那男人坐下来,手掌轻轻按在叶南陵胸口,温声道:“不必起身。你睡了一天一夜,定饿坏了。我已命人备了清粥小菜,稍后送来。可怜你目不能视,也不知在沙漠中困了多久。”

    叶南陵一怔,神思回转,忙道:“多谢——咳咳,多谢恩公搭救,敢问尊姓大名?此处又是何地?”

    “我不过一介游侠而已,名姓不足挂齿。”男人轻笑着解答,“我本在西域诸国游历,那日随胡商马队回北关,正巧遇见你滚落沙丘,不过举手之劳罢了。此处是我在北关的宅邸,做出关歇脚之用,虽是偏僻逼仄,却也清幽安静,倒方便你在此修养。”

    “原来如此”叶南陵点头喃喃,想了一阵,又忙道,“恩公有所不知,我原是为人所害才落到这步田地,一双眼睛废了,连配剑也被夺走,身上虽还有些银两,想来也不够恩公花在鄙身上的药资。烦请恩公替我寄一封信回家,请他们尽早来此接我。”

    “好说,你将地址内容说给我,天亮我便派人送出去。”

    叶南陵感激万分,强撑着起来,捂着生疼的胸口急急道:“我姓叶名南陵,信上只写见手青三个字即可,待信使进了南诏,随意送至哪家飞叶镖局,信便能传回我家。”

    话音落下,却许久不闻回答。叶南陵伸手摸了摸,只摸到一只冰凉的手,那只手像被他的手心温度烫到一般飞快缩了回去。

    “恩公?”

    “你是南诏叶氏的人?”男人缓缓道,“叶丹叶丹亭叶大侠是你什么人?”

    叶南陵喜道:“恩公识得家父?”

    男人又缓了许久,才答:“听说过而已。好罢,明日我派人替你传信,你好生修养。”

    “多谢恩公!”

    “莫要再恩公恩公的叫我,老气得很。”男人语气忽然冷了,不咸不淡道,“我姓梅。”

    叶南陵有些不明所以,但也并未多想,只尽力拱了供手道:“是我考虑不周,梅公子莫怪。”

    卧房门又关上,银发男人久久立在廊下,直到身后有人悉悉索索,他才偏过头,抬起一根细长白皙的食指抵在唇边。

    躲在柱子后的红衣少年款款走出,赤裸的蜜色胸膛前挂着一圈华彩夺目的璎珞,中央硕大的红宝石悬在微隆的双乳中央,眉间一点红色莲印,长眉风眼,妖媚非常。

    男人一袭月白的大袍,银发及膝,长身玉立像一丛高崖上的瀑布。少年走近了,抬起手掌,男人将手搭在少年手上,宽宽大大的袍几乎将少年笼罩进去,两人一起走下台阶,来到院中那株名为佛见笑的树下。

    “优儿,你说这世上,真有人会转世么?”

    优钵罗嬉笑道:“教主忘了?那罪人玉鸠留,从前便常耍转世换身的把戏,世间之大,自然也多的是会死而复生的人。”

    “是,是了,一定是。”

    重涯丢开优钵罗的手,像溺水之人那般仰起头,闭上双眼,深深嗅着佛见笑清苦的香气,嘴角微微勾起,仿若苦尽甘来。

    叶南陵在梅府住了快半月,迟迟未闻家中回信。

    许是为了宽慰,梅公子常来陪伴他,讲些西域游历的见闻给他解闷。他的内伤快好了,那黑袍怪客不知用的什么刁钻功夫,虽是好了,夜间却常觉腹中有火烧,燥热难耐,辗转难眠。

    梅公子说已依他所形容的特征托人去打听,却是一无所获,猜测是从他那把家传的赤霄宝剑而来,飞叶镖局在南方人脉极广,那人怕是早已掳走宝剑躲到哪处深山洞穴去了。

    梅公子还说,北关为走商出关的枢纽,江湖能人总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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