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一民好脾气地应。
不生你气，我保证。柏一民很不厌烦地又重复一遍。
于是他很没技巧地找话：“导演很喜欢我，他总在片场夸我演技好。”
陆册：“那我要在上面！”
“没生你气。但你拍戏随便离组不好，过两天杀青了我来接你。”柏一民摸摸他的脑袋，补了一句，“我没那么容易生气，大不了结束回去算总账。”
柏一民听他一个劲儿夸得天花乱坠，心里不太舒服——陆册这个小没良心的都没这么夸过他！他随口道：“他厉害还是我厉害？”
柏一民：你等会儿。
陆册扁嘴：“下次不会了。”
柏一民看他一眼，认输地抱住他。
陆册摇摇头。在柏一民背上的时候他就折腾醒了，晚风一吹，酒意也散了几分。他本就爱喝、爱玩、爱闹，自然也没那么容易醉。
他打量了陆册几眼，坏笑一声：“行啊，那我在里面。”坐上来，自己动。
他面上仍维持着冷静与体面，心里却被炮轰了般，一时半刻没找到自己舌头在哪。
柏一民在灯火明灭中哄陆册：“困了就睡会儿。”
等柏一民再来时，剧组也确实快到饭点了。陆册眼尖，老远就看到柏一民的车，三两步就迎上去钻进车里。
小剧组杀青简单，最后一场拍完，风风火火一起吃顿好的，这就结束了。陆册作为主演，被拉着喝了好几杯酒。柏一民来接他，陆册上下眼皮都快黏住了。
陆册：……
陆册眼睛一转：“喜欢我就不会生我气吗？”
柏一民学他：“嗯，你真的错了。”
谁想，陆册眼神一转，就冲着他下三路去了。打量半晌，他一挑眼尾，抬眼眼眶带点微醺的浅红，宛如狐狸成精般放浪轻笑。
金主有一个算一个全是混蛋，呸。
陆册见他不说话，继续在柏总雷点上加码：“反正他也说喜欢我，我以后……”
他就忍不住想看看，柏一民的底线在哪里。
车缓慢汇入深夜的车流。
没试过？试什么？跟谁试？
陆册演崇拜状：“应该行，你知道吗，他好厉害，在学校是导演系的专业第一，我觉得他肯定能成大事。”
“对你好脾气。”
“我要当一……啊！”
柏一民又学：“嗯，你下次不会了。”
“真的，”柏一民大大方方的，“就是喜欢你。”
“如果剧本过关片子合适，你又很想的话，可以。”
“还当不当一了？”柏一民问。
柏一民：……
陆册脸蓦地红了。
“嗯，这么棒啊。”哄小孩一样。
陆册出剧组的第一件事就是大睡特睡。
“不生气。”
你……陆册心有不忿却不敢开口，气哼哼地拎着投喂下了车，对着远去的车屁股翻了个白眼。
陆册眨眨眼睛：“不生气？”
猝不及防被拉倒在腿上，屁股上挨了狠狠一巴掌。夏天的休闲裤很轻薄，根本挡不住什么。陆册还没来得及嘶声，右侧屁股又是狠狠两下，巴掌叠着巴掌马上热辣起来。
陆册久违地想起来他在娱乐圈的初心：
“嗯，现在是你厉害咯，”他无意识地舔了下唇尖，“他，我还没试过呀。”
“真的真的，我真心认错的。”
哄人的话，陆册才不信呢。
陆册突然就想起那天柏一民任他怎么折腾磨人都说不生气的情景，回味间又起了逗弄的心思。柏一民对他，除了犯错调教外，当真是好脾气。
“一民哥哥——我真的错了。”撒娇的声音抻老长。
还没等他想好是假装宁死不认还是飞快滑跪，柏一民却把他扶起来，轻轻放过了。
陆册：“好耶。”
没生你气。他从另一侧拿出一大包面包之类的餐点，又变出几只保鲜盒：“饭团，给小刘让他放冰箱，早上起晚了让他给你热一个吃。再不济也可以吃点面包。回去吧，好好吃饭，冰的少喝。”
哦。陆册接过，仍眼巴巴地看着他。柏一民叹气。
柏一民：唉。
说不上哪里不算，可能是被勾得屁股馋了没吃到吧。
……你干什么。陆册一瞬间没绷住想骂人又咽了回去，讨好地往人身上靠。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
“走吧，晚上不是还有戏拍？过两天见。”
，陆册早早收了工。助理小刘说柏总还没到，陆册就捧着一杯小米粥慢慢吸溜。
“他还说等他有机会了一定要再请我当主演。”
他黏黏糊糊喊人：“一民哥哥。”
“这么好脾气呀。”
迷糊的小兔子手长脚长，柏一民和他身形相近，好半天才把他背到身上，秘书吴麦为他们拉开车门。